德安將事情說了。
慕霆淵垂眸想了一會,冷冷的扯了扯唇角:“隨她們去。”
這個她們,顯然不止云窈一人,看來自家主子應該是猜到了什么。
——王府盛傳林側妃畫技高超,一副江河落日圖,讓王爺贊嘆不已,還將畫直接掛到自己的書房,可見是有多喜愛。
又是接連多日,聽雨軒點燈。
底下人都在說,林側妃這樣頻繁陪寢,恐怕要不了多久王府就要添一個小主子了。
也有人暗中議論起來,這嫡子還沒著落,如果妾室先生了庶長子下來,那滿京城都得看王妃的笑話了。
江晚容聽到風言風語,自然是又氣又急。
王媽媽暗中一直都有跟侯府聯絡,這邊的事侯府也都清楚。
這天午膳時分,王媽媽熟稔的從食盒底部抽出一封薄薄的信紙。
江晚容剛打開看了一眼,就氣的將信撕了個粉碎。
王媽媽小心的問:“娘娘,夫人說了什么?”
江晚容臉色鐵青,恨恨道:“母親讓本妃抬舉兩個新人上去,暫時分一分那個賤.人的寵。”
信上說,圣上態度含糊,在事情還沒有定數之前,她這個王妃絕不能失寵,林側妃既然風頭太盛,就想辦法壓壓。
明知道分寵是最簡單的方法,江晚容依舊憤憤不悅。
這才成婚多久,她就要靠給丈夫送女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了嗎?!
讓她怎么能甘心!
看她氣成這樣,王媽媽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在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家主子自小就被眾星拱月,早就被寵壞了,這樣任性驕縱的性子,可怎么辦才好......
王媽媽只能耐心勸:“有些事娘娘不要太執著己見,不管怎樣,總比眼睜睜看著庶長子生下來,成為全京城的笑柄要好。”
那也不必非要推人上去分寵,與其如此,不如直接讓那賤.人徹底失了寵。
江晚容目光閃過陰狠的光。
吃罷飯,她將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云窈一人。
江晚容靠在大紅金錢蟒的引枕上,悠哉悠哉的喝茶,像是尋常聊天般的問:“你瞧著林側妃對你有幾分信任?”
眼見其他人都被遣走,連王媽媽都不在,云窈心中有些緊張。
她想了想,斟酌著答:“奴婢畢竟不是她院子里的人,林側妃肯定會提防著奴婢,不會真正相信。”
自從上次她將江晚容親自去給王爺送湯的消息傳給林側妃,讓林側妃成功取勝王妃后,聽雨軒上下確實對她更加親近了幾分。
但這只是浮于淺表的,云窈心里清楚,林側妃不可能真正信她。
可是她的話并沒有打消江晚容的念頭,她嘬起涂了口脂的紅唇,輕輕吹了吹茶湯,冷冷的笑了:“不信也不要緊,這個坑,她肯定會往里跳。”
臨近中秋節,整個王府上下忙作一團。
雖然忙,但大家伙都一身干勁,每到大型節日,各司都會忙的直打跌,與之而來的,主子們的賞賜也會更多。
誰會跟錢過不去,自然是干勁十足。
除了各司在忙,凝輝院也是熱火朝天。
這段時間,凝輝院內時不時就傳出一陣陣優美的歌聲,引得路過的人紛紛伸頭伸腦的看。
然而緊閉的大門,讓他們什么也看不見。
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