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慕霆淵似有些失望道:“本王還想著這次西宮秋獵,有機會跟貴公子切磋一下騎射呢。”
劉丞相一頭冷汗:“犬、犬子頭腦愚笨,懦弱無能,恐怕還比不上慕王的一指之力,跟您切磋,不過是不自量力。”
慕霆淵活動了一下身子,哼笑:“既如此,那便算了。”
人一走,劉公子直接癱軟在車座上,差點哭出來。
劉丞相又氣又悔,不該與永寧侯府扯上關系,見兒子嚇成這樣,恨鐵不成鋼:“都怪你這逆子,當初拈花撩草惹了慕王妃,這才招來禍患!”
劉公子動了動唇,想說他又不知道那江大小姐會成為慕王妃。
而且......
他腦中閃過云窈的臉。
他總覺得,慕王好像并不是為了江大小姐才這樣針對自己。
一邊的丞相夫人心疼的直抹眼淚,捶了兩下自己丈夫。
“還是什么當朝丞相呢!連自己兒子都護不住!那慕王說到底也不是正統親王,在朝中領的官職又不如你,你做什么這么怕他!”
劉丞相冷笑:“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
他們私底下都稱慕霆淵為瘟神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年為了推圣上登基,慕霆淵幾乎血洗皇宮,所有站隊其他皇子,不服圣上的大臣都被他斬于刀下。
尸骨堆在金鑾殿上,一車一車的往外運,血水洗了三天三夜都洗不干凈。
圣上剛登基那段時日,他們所有人每次上朝,總感覺還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從上朝到下朝,腿肚子都是軟的。
只要經歷過當年那場宮變的人,沒有人不怕他。
道路很快就清出了一大片,各府的馬車都縮在左右兩邊,任慕王府的車隊大搖大擺的走在最中間。
一直再往前,一路上皆是如此。
江晚容剛開始還因為難得出門游玩十分高興,直至馬車從還沒天亮,一直行駛到傍晚,早已沒了精力,只剩下疲憊不堪。
直到外面的天徹底黑透,馬車才終于停了下來。
王媽媽和落霞一左一右的架著渾身發軟的江晚容,走下馬車。
再看其他府里的女眷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行人進了西宮,立馬就有太監婢女安排各府的人下去安置。
這時候天也晚了,圣上太后他們一路上累的不輕,便讓他們各自休整,明日一早再請安。
京郊西宮與皇宮沒什么不同,但因是在外面,少了幾分皇家威勢,更多了幾分園林雅致。
臣子們被安排在外宮,王室宗親跟隨圣上住進內宮。
休息一晚后,江晚容恢復了精神。
今日是來西宮的第一天,大臣們前往頤思殿與圣上商討秋獵事宜,其他女眷就會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
她身為慕王妃,當然得排在最前頭。
江晚容梳妝打扮好,正準備動身。
王媽媽走了進來,貼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江晚容一愣,接著是狂喜:“你說儷嬪娘娘有了身孕?”
王媽媽笑著點頭:“是呢,昨晚上儷嬪娘娘剛進西宮就嘔吐不止,圣上擔心的緊,就傳了太醫過去診治,沒想到這一診就是喜脈,如今消息已經傳遍各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