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活動結束,立馬有人將這個消息傳到承玄帝的耳朵里。
承玄帝有些意外,他還真沒聽說慕霆淵與哪個女子這般高調過。
“可知道那女子是誰?”
大內總管太監張福瑞躬身搖了搖頭:“慕王將那女子護的十分嚴實,沒人看見臉,不過看穿著打扮,似乎只是一名......下等丫鬟。”
最后半句話,他有幾分不確定。
明顯也覺得不可思議。
承玄帝微微驚愕,隨即笑了:“這倒是有些意思。”
掌燈時分,膳食擺了上來,徐皇后夾起一塊香煎鴨脯,溫柔的放進承玄帝盤中。
“聽說儷嬪今日胃口不錯,鬧著要吃鑲銀芽。”
說到這里,她小心的看了眼對面人的臉色,笑了笑繼續道:“那菜費時費力,這幾日膳房還要兼顧營帳這邊,人手不足,這不,膳房的管事就跑到臣妾面前哭了,都知道如今儷嬪身子嬌貴,各宮都不敢怠慢,臣妾無法,只能從其他地方臨時抽調人手過去幫忙,好歹是讓儷嬪吃上了。”
承玄帝邊吃邊聽,等徐皇后說完,他才道:“儷嬪懷著身孕,又在西宮不比家里方便,勞皇后多照看著些。”
徐皇后笑著,平日端莊的模樣難得帶了點嬌羞:“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承玄帝拾起公筷,親自動手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她碗里。
圣上親手夾的菜,對任何人都是莫大的殊榮。
然而徐皇后卻笑臉微僵,又很快掩飾好,沒有讓承玄帝看出端疑。
她面帶笑容的將茄子吃下,隨即像是不經意般道:“說起儷嬪,倒讓臣妾想起那個叫云窈的丫鬟。”
徐皇后抬頭看承玄帝,笑道:“先前臣妾送了賞賜過去,聽青羽說,那丫鬟誠惶誠恐,臉都嚇白了,瞧著怯生生的,這一點,倒跟儷嬪驕縱的性子完全相反。”
承玄帝回憶起那張柔媚的臉,美人在骨不在皮,難得的是那個丫鬟人美,身段也美。
即便穿著嚴實,走起路來,亦是儀態風流。
徐皇后見他眼神飄浮,顯然是動了心念,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咽下喉間的苦澀,垂目不再說話。
承玄帝擦了擦手,站起身:“朕帳子里還有許多奏折要看,今晚就不留在皇后這了,你早點休息。”
徐皇后哪里不知道他這是急不可耐,想要回去傳召新人,可知道又能怎樣,她這個皇后不僅不能攔著,還得恭敬的祝愿圣上盡興愉快。
承玄帝剛走,徐嬤嬤便急切的上前,一邊扶住徐皇后,一邊扭頭吩咐:“快!快去拿藥過來!”
徐皇后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被扶著靠在床上。
徐嬤嬤小心的掀開她的衣領,果然看到底下的肌膚早已紅了一大片。
眼淚立馬就涌了出來:“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徐皇后喘不上來氣,抓著她的手臂,神情痛苦的說不出話,直到貼身丫鬟青羽將藥拿來,喂她吃下,她才慢慢緩過來。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皆是難過心疼的看著她。
青羽嗚咽著說:“娘娘自小就吃不得茄子,一吃就要出事,圣上難得為您夾菜,偏偏就夾了茄子......”
她忍不住有些怨怪。
徐皇后一巴掌拍在床上,虛弱的喝道:“放肆!妄議圣上,你是活膩了嗎?!”
青羽閉了嘴,臉上依舊不服。
她家娘娘在圣上還沒登基為帝之前就嫁給了他,至今已有五年,那么多年,圣上就連娘娘不能吃茄子這件小事都不知道。
他匆匆離開為了去寵幸新人,她家娘娘卻在帳里差點丟了命。
讓她如何能不怨怪?
“娘娘別怪青羽,她只是心疼您,娘娘明知自己不能吃茄子,方才為何不告訴圣上呢。”徐嬤嬤抹了抹眼淚,撫著她的后背為她順氣。
徐皇后臉色好轉,坐起身,淡淡道:“說了又有什么用,該不上心的還是不會上心。你們退下吧,讓本宮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