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時候,慕霆淵沒告知任何人,但江晚容和林庶妃幾人還是都早早的等在三道門處。
慕霆淵不擅長說什么,即便這種時候也是。
他只掃了眾人一眼,穿過人群,翻身上了馬。
女眷們整齊劃一的站在那里,林庶妃率先出了聲,眼睛紅紅的說:“王爺,妾身在府里等您回來。”
再是鐵石心腸的人,此刻也冷不下臉。
慕霆淵臉上戴著面具,微微頷首。
江晚容惱她搶在自己這個王妃之前說話,不甘示弱的道:“王爺放心,妾身會好好給您打理王府的。”
慕霆淵瞥她一眼,淡淡道:“凡事多交代給底下人做,不必累著自己。”
他話中有話,但江晚容根本沒聽懂,光顧著得意慕王可是當著林庶妃她們面心疼她呢。
想到云窈,慕霆淵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卻沒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
他看向德安,目露詢問。
德安恭敬的低下頭,意思是:奴才已經將云姑娘好好的送回去了。
慕霆淵挑了挑眉,后宅所有人都來送他,就她沒來?
他有些好笑,不用說,肯定是又生氣了。
慕霆淵仿佛能看見她獨自坐在房里氣鼓鼓的樣子。
無奈的搖頭,他沖德安招招手。
德安會意的將耳朵湊過去,隨后就聽到自家主子低聲道:“本王走之后,想辦法把她弄去滄瀾院。”
德安滿腦袋黑線,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有多不放心吶?
然后就是一驚,等等,他哪來的膽子敢打王妃娘娘身邊人的主意?王爺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慕霆淵拍了拍他肩膀,在馬背上直起身:“本王相信你。”
德安想仰天長嘯:我不相信!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時間不等人,慕霆淵再次掃了眼眾女眷,握緊韁繩,沉聲道:“出發!”
一眾人上了路。
近幾日天不好,連著兩日沒見到太陽,這時夜里趕路,冷風里還夾著濕氣。
“慕王,咱們是先去晉州,還是先去邊關軍營?”
說話的人是此次剿匪,圣上指給他的副使,禁軍教頭徐恒宇。
“先去軍營。”慕霆淵沒有猶豫,直接下了決定。
徐恒宇有些遲疑:“不先去晉州地方府衙商議對策嗎?畢竟咱們都不了解晉州。”
距離最近的慕霆淵親衛聞言,瞅了他一眼,很想對他說:不了解的是你,不是咱們慕王。
誰不知道圣上指派他來,不過是為了監視他們家王爺罷了,哪里是真去剿匪的。
慕霆淵懶得多說,只道:“不用。”
徐恒宇動了動唇還想再說,卻知道自己不是決策人,到底沒再開口。
心下卻是對這尊煞神更加不滿。
幾人腳程不算快,一上午才跑了幾十里路,中途休息,徐恒宇捧著干糧難以下咽。
他是徐國公家的庶子,向來衣食住行都講究極了,他看著手中硬邦邦的饅頭,這東西,豬都不吃吧?
存著這念頭,他轉頭去看坐在大樹下的慕霆淵。
后者正一邊吃著,一邊研究地圖。
為了快點趕去晉州,他們走的不是官路,而是小道。
慕霆淵分辨好方向,三兩口將剩下的饅頭吃完,然后取下腰間皮囊,咕咚咚幾下。
他吃相不難看,但十分迅速,吃完起身就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