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沒有再問的意思,云窈松了口氣。
以免底下傳出什么風言風語。
天沒亮,云窈就將慕霆淵推醒,讓他趕緊回他的正堂去。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頂著男客的身份住在將軍府的。
一大早將軍卻從她房里出來,像什么話?
慕霆淵倒也知道輕重,披上外衣走了。
他走后,云窈趕緊去凈室檢查。
見她的衣服還好端端的搭在置衣架上,并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這才真的放心了。
走出映雪閣的慕霆淵,從外衫懷里掏出一根深藍色的絲線。
正是自云窈那件臟破的衣服上撕下來的。
回了正堂,他翻出在烏山寨上撿到的那根絲線。
將兩根放在一起對比,哪怕他并不懂布料,也看了出來,這兩根絲線分明一模一樣。
難道放信號彈,助他們攻下烏山寨的人是云窈?
不,不可能。
云窈一個弱女子,是怎么知道那么隱秘的上山之路?又是怎么做到,避開他們,避開烏山寨那么多土匪的耳目?
這個猜測剛冒出來,慕霆淵就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
或許,絲線不能說明什么,畢竟他當時買的本來就是最普通的衣服,應該有很多人都穿著一樣的。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慕霆淵的心中還是留下了幾分疑慮。
——軍隊回到營地的當天,慕霆淵求封的信也到了皇宮御案上。
承玄帝看完多路送來的信,信上說的俱是慕王如何帶領兵馬,一路勢若破竹,將晉州郊外猖狂多年的匪寇一一剿滅。
明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他臉上卻沒什么笑容:“這個慕王,可真是一把好刀啊。”
隨侍在一邊的張福瑞,聽著這語氣就猜到圣上心里不舒坦,笑著道:“既是一把刀,那自然是越好用,主人用的才越趁手嘛!”
承玄帝這才露出一點笑。
不過這笑沒持續多久,就聽底下小太監來報,儷嬪拜見。
張福瑞觀察著圣上的臉色,略帶憂急道:“這儷嬪娘娘懷著龍子才三個多月,平常為了安胎幾乎從不出延禧宮,今日怎么突然過來了。”
對于儷嬪,承玄帝原本的確是挺喜歡的。
但自見過云窈這個更美的之后,便總覺得她差了點什么,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對她也就淡了許多。
“自然是為了她那好哥哥。”承玄帝輕哼。
那個承恩伯,他想著他祖上也曾出過一個大將軍,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費心給他機會,誰能想到他居然這么沒用。
就算死了也是白死。
“算了,她懷著身孕辛苦,讓她進來吧。”
儷嬪進來后,撲通跪在地上,大聲道:“圣上,求圣上救救臣妾的哥哥。”
承玄帝皺起眉:“你這是做什么,張福瑞,將儷嬪扶起來。”
張福瑞連聲應著,走上去將儷嬪攙扶起身。
才只是三個月,不怎么顯懷,但儷嬪今天卻穿了一身略修身的衣裙,小腹便比較明顯的突了出來。
儷嬪站在下面抹眼淚:“圣上,求您為臣妾的哥哥做主啊!”
承玄帝看在她懷孕的份上,還是拿出了幾分耐心,道:“慕王已經將賊寇盡除,但暫時還沒有找到承恩伯,朕會傳信給他,囑托他盡快。”
“不,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慕王,臣妾先前已收到了哥哥的家書,害哥哥至如今險境的,正是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