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暗嘆一口氣。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屋里有些怪異的氣氛。
慕霆淵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霍巖青。
霍巖青不敢左右亂看,只低垂著眼恭敬道:“承、那人吐露出不少東西,爺要不要親自審問?”
“走。”慕霆淵答得干脆,沒再回頭,直接抬腳邁出門,卻在臨走時將房門帶上了。
云窈深深吐出一口氣,好像剛剛跟誰打過一架那樣,滿身疲憊。
慕霆淵實在太聰明了,在他面前就別想有任何東西能夠隱瞞。
也幸好他沒多問,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月上柳梢頭,慕霆淵沉著臉回到自己房間。
霍巖青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方才在承恩伯那里,該聽的不該聽的,他都聽了一腦子。
想不到圣上和承恩伯居然下了這么大一盤棋,目的就是要困死他們家王爺!
心寒,怎能不心寒。
自古帝王皆冷血,可對從小一起長大,甚至一手推他登上龍座,至今都在為他能坐穩龍座,拋頭顱灑熱血的人,也能下這樣的狠手!
若不是王爺提前收到承恩伯想借此次剿匪,利用他上位的消息,搶先下手。
那么,待承恩伯剿匪成功回去,等待他家王爺的就是無邊無際的質疑,還有帝王和承恩伯的聯手架空!
最后,他家王爺會有什么樣的結局,無法想象。
他們這些人,折磨人的手段可非常人能承受得了的,尤其是這種自小就沒吃過什么苦頭的高門貴族。
承恩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還供出王妃嫁給王爺也另有目的,是為了找出王爺與邊關將士們聯絡的專用渠道。
南夏國東臨東渠,北臨北辰國,與西面的西歐國隔海而望,不可能只有一處邊關軍營。
其中北辰和南夏交好多年,已經兩百年沒有過征戰,而西歐國因隔著一條海平線,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更不會有什么干戈。
只有東渠,賊心不死,三番五次想要吞并南夏,二三十年前,南夏接連敗仗,勝率極少,國土面積也一退再退。
直到慕霆淵的出現,才扭轉了這一局面,他領兵至今已有整十年,屢戰屢勝,收復城池共有六座,打到東渠只能老老實實退兵,暫時偃旗息鼓。
多年征戰,他已成為南夏的軍中頂柱,朝中幾乎大半武官都拜至他的門下,鎮守在其他邊關的將領也都是他的人。
平時交流軍情或是其他消息,自有專門的渠道傳遞。
圣上要的便是這條路,一是為了將其暗中切斷,二是為了收集對王爺不利的信息。
慕霆淵一夜未睡,一連下了數道命令。
不停有人自客棧悄悄離開。
這一晚,也只有云窈睡得極香,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窗外霧氣沉沉,昏暗的房間里悄悄走進來一道碩長的身影。
一只冰涼的大掌鉆進被子,順著溫暖靠近被窩里的人,輕輕貼在她腰上,緩緩游走。
涼意隔著薄薄的寢衣觸碰到她的肌膚。
凍的云窈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始作俑者還在笑,趴在她耳邊聲音暗啞道:“起來,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