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蹄聲自后方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還是逃不掉了,就趴在地上磕頭,邊求饒邊大口大口的嘔血:“慕王......是我錯了......是我不知死活......求您、求您......繞我一命吧!”
慕霆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眼冰冷。
承恩伯神情痛苦,眼下的他一身襤褸,蓬頭垢面,滿身臟污。
哪里還能看出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貴族伯爺的絲毫模樣?
云窈看在眼里,有些感慨。
倒不是可憐他,畢竟這是他自作自受,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承恩伯艱難的磕著頭,繼續哀求:“慕王......你、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昨日我已將......圣上、圣上的計劃都與你說了......你、你答應會放我一條生路的......”
慕霆淵手指抵住腰間刀柄,緩緩出鞘,冷笑著道:“本王是說過放你一命,可誰讓你不聽話,非要逃跑呢,既然如此,便留你不得了。”
他長袖揮過,云窈眼前一暗,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
耳邊只聽一聲慘嚎,與此同時,利器破體。
擋在她額頭處的大掌又將她往懷里掖了掖,用胸膛捂住她的耳朵。
見承恩伯已經死透了,慕霆淵冷著眉眼自他的尸體上拔出長刀,垂直點地。
刀尖上的血順著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他將鮮血抖落,歸刀入鞘。
“處理掉。”
那語調,那眼神,冷漠到毫無情緒,仿佛并不是殺了個有爵位的伯爺,而是踩死一只螞蟻那樣輕巧無謂。
冷冷的丟下這幾個字,他便載著云窈催馬離開。
自有人留下處理尸首,其余人跟上他繼續趕路。
直到離遠了,慕霆淵才放開衣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
“怕不怕?”
云窈仰臉看他,讓他看見自己臉上并沒有驚慌害怕,搖搖頭。
慕霆淵見她確實沒有懼怕,忍不住揚了揚唇角:“我的小丫鬟果真膽大。”
一路疾行,在半夜進了薊州城。
路過將軍府,也沒停,一行人直接去了城外的軍營。
馬副將等人收到消息等在戍堡前迎接,看到慕霆淵的坐騎上坐著的云窈,眼睛都豎了起來。
云窈只顧跟著慕霆淵的腳步,再抬頭就見自己跟進了軍事大堂。
周圍人有副將,少.將,還有親衛首領,只有她格格不入。
馬副將橫眉冷對,他現在看云窈的眼神就是個不要臉纏著自家將軍的小白臉,恨不得沖上去吐幾口唾沫。
‘他’的存在只會辱沒將軍!
其他人都看出將軍對‘他’護的厲害,誰都不敢說話。
依舊是馬副將耿直開口:“將軍!軍事正堂,怎能容一個不明來歷的外人出入?”
慕霆淵取下面具,接過小兵擰干凈的毛巾準備擦臉,聞言皺眉:“無事,她就是本王的人。”
說完,他將手中的毛巾先遞給了云窈。
動作間,無不是在顯示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