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看見她身邊的水桶,又見花壇里的水痕,知道她方才在澆菜,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捂著:“冷不冷?”
他整個人就像個火爐,熱烘烘的,許是才訓練完,掌心更是滾燙。
“怎么這么涼?”他將她摟到懷里,邊說邊帶著她往屋里走。
云窈任他抱著,覺得好笑,她看起來有那么嬌弱嗎?
“不是我手涼,是你手太熱了。”
慕霆淵把她按坐在床邊,又去他的衣柜里翻出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天氣冷,以后再想出門就把這個披上。”
云窈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皮毛大氅。
整件大氅外面是棕黑色的皮毛,內里用了頂級云錦,以彩絲繡了蛟龍紋。
她見過的好東西也不算少,卻依舊說不出這是什么皮毛,似乎跟之前江晚容挑中的狐毛大氅不一樣。
只覺觸手柔軟生溫,光線照射下竟還閃著光滑細碎的色澤。
雖然不認識,但只看內里的蛟龍圖案,也知道這有多尊貴不凡。
“天氣太冷,軍中已經有許多高壯的漢子都病倒了,盡量別出去,料想就在這兩日,京都的消息應該就會送到,到時,我們便返程回京。”
他順了順她鬢邊的發,看她的眼底有著壓抑極深,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
云窈神情有幾分恍惚:“就、要返程了嗎?”
慕霆淵以為她是沒玩夠,笑著將她抱進懷里:“以后一有空,我就帶你出來玩,嗯?”
云窈將臉頰貼在他心口,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目光怔愣。
他要返程,也就是說,她也該離開了......
上輩子,她以為只要逃離這個人就能活得下去,卻不想,原以為是她最好歸宿的江祿,恰恰是推她入地獄的惡鬼。
而傳聞中殺人如麻的真惡鬼,最后卻救她于苦難,不曾嫌她累贅將她拋棄,更不曾棄她不顧,自己逃命。
再之后的山洞相處,更是顛覆了她對他以為的印象。
就此,她將他放在心底幻想了一年。
但幻想歸幻想,當回歸現實,她清楚的知道她與他的身份之間,注定是一條無法跨過的溝壑。
若不是重生回來,她倒也可以就此順了他,依了他,答應做他的妾。
可她不甘心,她不想兩輩子都做一個卑賤的任人凌.辱的玩意兒。
盡管知道他對她好,尤其是來到這北地之后,他對她的好就越發明目張膽,好到她也曾多次猶豫。
慕霆淵等了一會沒聽見她說話,低頭看她:“怎么了?”
云窈搖搖頭,張開手抱住他的腰。
慕霆淵就什么都不想問了,輕緩的上下撫摸著她的背,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可惜沒有溫存多久。
“將軍!京都來了圣旨!”
慕霆淵落吻在她耳后:“乖乖在屋里待著,我很快回來。”
他摸了摸她的手,感覺已經暖和起來,才放心松開她。
見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云窈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不舍。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