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當先接過,一個字一個字的讀道:“慕王垂詢,臣連夜派人召集城內所有醫者,至此信止,已有二十六人死亡,皆因風寒之癥,其余風寒未愈者眾多。”
“若不是慕王來信,臣尚還不知道發生此事,這場風寒來勢洶洶,臣覺得略有怪異之處,還請慕王示下。”
沒等他把信讀完,王統領破口大罵:“風寒!什么風寒!這他媽是疫病!”
再沒人質疑云窈的話。
“怎么會這樣?”
“怎么突然就有了疫病?”
眾人都慌了。
老軍醫帶著愁容:“將軍,現在該怎么辦?”
馬忠憂心忡忡:“我們是不是得趕緊送信去京都?”
細數各朝各代發生的疫病,大多都是因為消息閉塞,傳遞太慢,等發現的時候,往往已經死了許多許多的人。
這也導致疫病擴散范圍太大,徹底無法遏制。
“不行。”沒等慕霆淵說什么,胡中將斷然否決。
“其他各地都沒消息,咱們第一個上表朝廷,萬一被朝廷以為疫病源頭就出在咱們薊州呢?”
還真沒人想過這個問題。
縱然疫病是不可控的,但如果一個地方出現疫病,且讓這個疫病遍布全國。
為平民憤,亦是平息皇帝之怒,那么,疫病的源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都得出來承擔責任。
能夠留個全尸都是圣上開恩。
馬忠只是遲疑了一瞬,便道:“那可是全國的百姓,疫病傳播的速度那么快,耽誤一刻,都不知會有多少人被感染,難道為了怕擔責,就要隱瞞不報嗎?”
這時候王統領突然看看云窈,有些心虛氣短道:“剛才......云公子不是說了,周圍城市已有四百多人,咱們整個薊州才二十多個,疫病的源頭,死亡人數應該只會更多吧?”
馬忠不耐煩的看過去:“你嘴里銜屎了?怎么說話這樣含糊,不能直接說?!”
王統領咳嗽一聲,眼睛亂瞟不敢看云窈:“我的意思是問問云公子......哪座城市死亡人數最多,不就知道哪座是源頭城市了,然后咱們上表朝廷,說不定,咱們不僅不會被問責,還能拿個防范有功回來呢。”
眾人一想,覺得有道理。
全部眼巴巴的望向云窈。
就連慕霆淵也從窗邊側過身來,他手臂上還托著那只大鳥,小腦袋也跟著轉向她。
云窈垂下眼,沒說話。
見‘他’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是不高興先前大家對‘他’不敬。
胡中將踢了一腳王統領,下巴朝那邊幾不可見的抬了抬,示意——你他媽還不快去道歉?!
王統領斜一眼他——讓我道歉我就道歉,老子不要面子的嗎?
這下就連馬忠都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眼一瞪,意思是——你那臉都被你自己扔在地上摩擦了,還要個屁的面子!
慕霆淵將他們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不僅不發表意見,還有點樂見其成的感覺。
王統領到底經不住所有人的怒視,期期艾艾的湊過去,臉紅脖子粗的道:“老子、老子剛剛只是被你說的疫病嚇到了,不是故意冒犯你,老子給你道歉,你看能不能接受?不能......老子就再道一次。”
眾人更怒,誰他媽道歉還老子長老子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