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老軍醫那邊也沒什么進展。”王統領愁眉苦臉。
現在全國各處死的人越來越多,因為沒有專治的藥,被感染之后只能想辦法盡量拖延,可拖延也只是暫時的,不過是多活幾日功夫。
沒有藥,就是一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所有人都無比恐慌,誰都不知道下一刻那疫病會不會就輪到自己頭上。
“明明咱們做的已經很好了,要不是云公子發現的及時,將軍又立刻下令關閉城門,又將感染者分開,各地死的人只會更多,偏偏咱們一點感激沒聽到,光被罵了,真是!憋屈啊!”
“誰說不是呢。”王統領也嘆氣。
右翼總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眼睛一亮:“誒你說,云公子那么神,有沒有可能找到專治的藥?只要‘他’找到專治藥,不僅將軍不會被圣上治罪,連薊州背負的罵名也可以洗凈了。”
王統領朝他翻了個白眼:“人家再厲害也不是神,全國上下的醫者都束手無策,你讓人家能怎么辦?把這件事壓在‘他’一個人的頭上,這對人家太不公平了。”
右翼總領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好像也是。”
這個話題便被一筆帶過。
另一邊的將軍大院,慕霆淵倚靠在床上看軍務,云窈躺在他旁邊,睜著眼睛瞅他。
“醒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分出心神看了她一眼。
云窈又往他那邊蹭了蹭,他們現在相處好像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像一對尋常的夫妻了。
但好笑的是,他們之間,明明連關系都還沒確定呢。
云窈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都怪他這個棒槌太強勢,不管她怎么躲,都能把她挖出來緊緊拴在腰帶上。
她拒絕也好,不樂意也好,反正就是不許她有任何離開的機會。
現在好了,疫病爆發,而且薊州城門關了,京都那邊承玄帝也下令讓他盡快解決。
她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云窈撇撇嘴。
慕霆淵雖然還在看軍務,但眼角余光還放在她身上,看到她這副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張開一只手臂將人摟到自己懷里:“你是不是又在罵我?”
那對著他撇嘴的表情,一看肚子里就沒好話。
云窈趴在他胸口,哼了哼,沒說話。
看著她乖巧的小腦袋窩在自己臂彎,慕霆淵嘴邊挑著笑,心中一片柔軟。
就這樣摟著她,渡過每一天每一晚,多愜意。
哪怕再多的煩惱辛苦,好像只要抱抱她,就都不算什么了。
云窈在心里問星寶各地的感染情況。
薊州是八十五,晉州人數已經超過了六百,其他城市中,距離晉州比較近的幾座城市也接連突破一百。
云窈將各地情況小聲說了,慕霆淵這些天也習慣了她這信手拈來的能力。
都不用底下的人再去統計了,她甚至比他們統計出來的還要迅速準確。
慕霆淵吻了吻她的發頂,嗯了一聲。
云窈抬頭去看他的臉色:“你都不擔心嗎?”
知道她在說什么,慕霆淵把玩著鬢邊的發絲:“擔心也沒用,我只能做好我能做的。”
“可是圣上那里,萬一疫病的事解決不了,他真的治你的罪怎么辦?”
承玄帝肯定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可以扳倒他。
看著她為自己擔心焦急的樣子,慕霆淵勾著唇,突然將臉湊近她,問:“如果真有那一天,圣上要處死我,你會不會難過?”
忽的,云窈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掌攥住,疼的厲害。
前天那個伙頭兵被凌遲處死的事她聽說了,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在軍中,叛國罪的懲罰竟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