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姑姑很聰明,她覺得人活在世,吃穿住行樣樣少不了,吃住這兩樣,是在滄瀾院,她自覺伸不進去手。
剩下的穿和行,倒是可以尋摸尋摸。
首當其沖,先是司禮齋。
如果王爺身邊真多了個女主子,肯定是要挑人過去伺候的。
司禮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內務司的下屬部門,單獨管著王府里的人員調動。
也負責管教集訓那些新入府還不懂規矩的丫鬟小廝。
因為年關將至,王府里各處都需要人手,司禮齋最近也新招買來了一批丫鬟。
曹姑姑經過多方探聽,散了不少銀子出去,才打聽到有多少去了滄瀾院。
只有三個粗使丫鬟,都是只能打掃外院的,連垂花門都進不了。
瞧著倒不像是添了新人。
這條路也走不通,曹姑姑便把主意放在最后那個穿上。
她又派人往繡房使銀子。
然而這一次探聽之下,還真讓她摸到了頭緒。
曹姑姑趕忙把新得的消息稟報給江晚容。
“哪來的掌事女官?”江晚容眉梢高高挑起:“王爺把身邊的哪個奴婢提上來了?”
可若真只是個奴婢,至于將人藏的這么嚴實嗎?
傻子都不信。
曹姑姑搖搖頭:“不是滄瀾院原本的丫鬟,似乎是王爺從外面帶進來的。”
江晚容有些費解:“從外面帶入府的?王爺歸府那日你也在,你可有看到陌生女人?”
分明全是男子。
還都是王爺的親衛,就算不熟悉,也都是曾經在王府里見過不止一次的。
唯一一個沒見過的,只有那個臉上戴著面具的人。
曹姑姑也在回想那天的場景,她把跟在王爺身邊的那些人,一個一個回憶了一遍。
時間并沒有過去多久,是以她回憶中的畫面還算清晰。
“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最可疑,不知道娘娘您還有沒有印象,您不覺得那人的身形......好像過于矮小了一點嗎?”
江晚容聽懂了她的意思,怒道:“女扮男裝!”
這個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她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進了王府!
曹姑姑雙手交疊站在她身邊,冷哼:“許是王爺這趟出門剿匪,在外面認識的野花野草,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貨色了。”
可惜他們凝輝院和聽雨軒接連出手,竟都沒能摸著那人一根汗毛。
江晚容簡直要氣吐血,她原本還在害怕王爺回來后找她要云窈,她交不出來,之后又怕沒了云窈,代替圓房的事會出紕漏。
卻萬萬沒想到,以上這些擔憂都沒落實,反而是王爺直接帶了個新歡回來!
這也就罷了,偏偏王爺還將人嚴嚴實實的護在滄瀾院,她想出手對付都找不到人。
說到這里,她又有些想不通。
好好的女人他不放進后宅,卻要放在身邊做個下人使喚。
難不成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最棘手的就是這種情況,人在明面上時,好歹還能想辦法打壓,眼下人藏在暗處......”曹姑姑皺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