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又一次暗恨自己反應太慢。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興沖沖的走過去,面染紅霞道:“王爺腿腳酸不酸?妾身替您捶捶可好?”
慕霆淵靠著椅背,低頭把玩拇指上的犀角扳指。
眼也沒抬,淡淡道:“都安生坐著去,別在本王面前亂晃,頭疼。”
兩人臉上瞬間陣紅陣白,尷尬的退下了。
突然,院外傳出陣陣吵鬧聲。
“我什么都沒干!你們干什么?放開我!”一個惶恐的聲音胡亂的喊著,吵鬧聲漸漸靠近。
“我是冤枉的!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嗚嗚......”
沒喊兩句,似乎是被人捂住,只剩下嗚嗚聲。
不一會,德安當先走進來,他身后跟著的小福子手里鉗著一個小太監。
看樣子,方才吵鬧的就是他了。
德安走到跟前,躬身回稟:“王爺,奴才剛剛才進茶室,就看見這兔崽子行跡鬼祟,覺得不對就給扣下了。”
后宅唯一有小廚房的院子只有滄瀾院,其他女主子的院子里都沒設立。
原本是因為一直沒有女主子,后來是因為最大的主子始終沒發話,便就擱置了。
每日膳食都是來回跑大廚房傳膳,以往還好,但天冷之后,膳食就容易在來的路上變冷。
為了平時喝個補湯,熱個飯菜之類的方便,各院一般都會在茶室多置兩個爐子。
德安到底是從宮里出來的,見多了這種偷摸下毒的事,知道這種入口的東西,無非也就那幾個地方,是以第一時間就去了茶室。
這一去,果然有了發現。
小福子在后面踹了那小太監的腿彎一下,就將他踹的跪倒在地,同時松了手,好讓他回話。
出言恐嚇道:“王爺面前,給我老實點說話!”
小太監砰砰的磕著頭:“求王爺明察,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爺明察啊!”
慕霆淵沒說話,沖德安微微抬了抬下巴。
這是懶得多說,讓他看著辦的意思。
德安會意的彎了彎腰,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你說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為何看到咱家就跑?你慌里慌張的難道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心虛嗎?”
小太監磕頭的動作一滯,隨后小心的回道:“小的先前不是要跑,只是想起外面還有差事沒辦,至于驚慌失措......”
他低下聲音,有些窘迫的說:“真是冤枉啊,小的只是看見安總管您大駕進了茶室,太驚訝罷了。”
德安手里拂塵往他頭上抽打一記:“要死的兔崽子,王爺在這,說什么大駕?!”
小太監瑟縮著,像是才發現自己用詞不當,又是沖著慕霆淵的方向一陣磕頭:“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就在這時,陳媽媽仔細脧了那小太監兩眼,出聲道:“這不是這兩日給庶妃娘娘熬安神湯的小卓嗎?”
慕霆淵掃了眼她,沉聲開口:“怎么回事?”
陳媽媽磕了個頭,回稟道:“連著許多日,娘娘都睡不好覺,老婆子傳了醫士過來,醫士說、說娘娘是憂思過重導致入睡困難,便開了些安神藥。”
好好的人為何會憂思過重呢,陳媽媽在說到醫士的診斷時,停頓一下又隱晦的看了眼慕霆淵。
眾人便懂了,就像她先前說的那樣,這是想王爺想到思念成疾了。
趙夫人和李夫人心情復雜,帕子在手里攪個不停。
想看看王爺是不是露出心疼的表情,再不濟,也會對庶妃娘娘多出幾分憐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