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曾經帶給她很大傷害的人出現在她面前,做出同樣的事,說出同樣的話。
上輩子那些黑暗又痛苦的回憶,像深淵里的鬼手,將她拉了下去。
云窈慌亂的后退:“我沒有!我沒有跟江祿私奔!”
這輩子,她沒有被江祿哄騙,她傷了他后獨自離開那間客棧,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是了,這輩子不一樣了,她跟曾經的自己不一樣了!
崩潰只有一瞬。
云窈神思漸漸清明了起來,狠狠打開成叔向她伸過來的手:“哪里來的刁民,本官是太后座下正五品尚儀,誰是你兒媳婦?你若再這樣毀本官清白,本官這就送你進大牢!”
成叔臉上露出幾分心虛,偷偷去看江晚容。
江晚容輕笑:“看來云尚儀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飛雪。”
飛雪應聲下去,沒一會,又領了一個中年男人進來。
那中年男人身材富態,捧著像是懷孕四五個月的大肚子,艱難的下跪行禮。
“把頭抬起來,認一認,看是不是她?”江晚容悠哉哉的道。
中年男人抬頭,在房中掃視了一圈,落在一臉驚疑的云窈身上。
“對對,就是她!半年前,她跟一個男人住在小人開的客棧里,小人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兩當時是以夫妻的名義只開了一間房,住了一天一夜呢,不光小人認識,小人客棧里的伙計們都認識她!”
竟是江祿曾帶她投宿的那間客棧的老板!
當時她被下了迷藥,從出了侯府到那間客棧都是昏迷狀態,哪里知道江祿是怎么對外人介紹他們兩人的關系的。
孤男寡女在一間房里住了一天一夜,哪怕她現在說什么都沒發生過,也不會有人相信。
不會有人信她!
江晚容看著云窈那張緊繃著的臉,心情好極了,她拿起一個桔子,剝好放進嘴里。
剛咬了一口,就酸的她趕緊吐了出來。
即便吐的快,她嘴里也都是劇烈的酸味。
江晚容被酸的直吸氣。
她捂著后牙緩了好一會。
像打了勝仗似的,沖云窈得意道:“你說,本妃若把這兩人送到王爺面前,會怎樣?”
云窈指尖刺進掌心,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是清白的,我第一次跟他的時候,身子是清清白白的。”
江晚容哈哈大笑:“可是你當初代替的是本妃我啊!”
云窈眼眶慢慢紅了。
滄瀾院,慕霆淵剛從宮里回來。
今日下朝,他原本想偷偷去尚儀局接云窈一起回王府,誰知圣上留他說話,耽擱了不少時間。
想到那位明明忌憚他忌憚的厲害,偏偏還要維持表面的親近,時不時就叫自己去陪他下棋,他就覺得無比惡心。
他倒要看看,那位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憋不住。
慕霆淵走進書房,小福子正在替他整理桌面。
見到他回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慕霆淵走到桌案后坐下,漫不經心的問:“云尚儀現在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