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哭喪著臉,連后宅庶務都沒心思辦了。
紫蘇和小海看在眼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想安慰也無從下手,只能干著急。
紫蘇索性回了一趟滄瀾院,想要找德安打聽一下。
他來之前還好好的,怎么他人一走,云尚儀就變得這樣頹喪了呢,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德安哪里敢說是王爺使壞,故意嚇人家,就含糊道:“王爺和云尚儀的事,咱們當下人的別瞎摻和,老實伺候著就行了。”
紫蘇不樂意,纏著德安爺爺長爺爺短的:“尚儀愁眉苦臉的,奴婢看著怪難受,好爺爺,安爺爺,您就告訴奴婢吧,好歹讓奴婢知道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爺爺是宮里頭對有權勢的太監的敬稱,大概表達的意思就是我是您的子孫后代,您就是我的祖宗爺爺。
德安認真說來,年紀也就比她大了二十來歲,哪能經得起她這大姑娘這么喚,臊的老臉都紅了。
也是實在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壓低了聲音說:“好了好了,沒出事,就是咱們王爺逗尚儀玩兒呢,你別聲張,就當不知道。”
王爺逗尚儀玩兒?
紫蘇萬萬沒想到,就只是這樣,再轉念想想,又覺得哭笑不得。
“好,我省的,絕對不往外說一個字。”紫蘇保證道。
德安無奈的搖搖頭:“這還沒開始正式伺候呢,就已經拿她當主子操心了?”
紫蘇嘿嘿笑:“外人不知道,咱們滄瀾院里的還能不清楚嗎,就算現在不是,也快啦。”
德安認真思索了一下。
按理說其實早就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可再回想以往每次他以為后院要多個女主子時,總要發生點什么導致不了了之。
他現在還真有些不敢確定了。
德安沒說什么,見紫蘇笑的眉飛色舞的樣子,沒好氣的拿拂塵指了指她:“你啊,若不是看在咱們都是王爺身邊的人,換做旁人膽敢這樣打聽王爺的事,咱家早把人攆出去了。”
紫蘇討好的笑,又是爺爺好,好爺爺的喚。
德安趕緊揮手讓她走:“行了行了,趕緊回尚儀那去吧,該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就行了。”
告別德安,紫蘇悄悄回了凝輝院。
知道不是云尚儀和王爺之間出了什么事,她好歹是放了心。
還真別說,她還蠻喜歡看云尚儀和王爺相處時的樣子,每次見他們兩人在一起,總讓她忍不住憧憬。
她覺得書中說的相濡以沫,歲月靜好,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是真心希望云尚儀能早日和王爺修成正果,最好三年抱倆,然后一直長長久久下去。
天剛擦黑,慕霆淵就來了。
凝輝院上下都忙碌起來,傳膳的傳膳,擺膳的擺膳。
江晚容肉眼可見的歡欣雀躍,自從王爺重新踏入凝輝院,她的院子終于活了過來。
哪怕禁足令還沒解除,但好歹處境不像之前那樣難堪了,以前她院子里缺什么,要用什么,三番四次的派人去傳話都沒有結果。
昨天,王爺這邊剛走出她的院子,內務司那邊立馬就來人把份例給她補齊了。
只要王爺再來幾次,相信再過不久她的禁足令也就能徹底解除。
她天天像坐牢一樣被關在凝輝院,再加上外頭的人刻意怠慢,這讓自小嬌生慣養的侯府嫡小姐,哪里能受得住。
逆境過后,眼看迎來轉機,江晚容自然像打了雞血似的,殷勤的不行。
對著那張冷硬的面具,也一點都不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