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自她被封位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妾室的身份拜見江晚容。
若按規矩,她本該在封位的第二天就去跪見主母的。
當時慕霆淵沒提,她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江晚容顯然也想到了這事,心下更是恨。
她繞著云窈上下打量,從腳上織金錦做的鞋子,再到頭上的紅寶石鳳釵,目光像刮骨刀一樣,恨不得刮去她的一層皮。
“云庶妃如今真是脫胎換骨了啊,瞧瞧你現在這身行頭,隨便拉個不認識的人,誰敢相信你曾經只是本妃腳邊的一個下賤奴婢?”
紫蘇幾人神色憤恨,可礙于對方的身份,什么都不敢說。
云窈并不生氣,反而淡淡的笑了:“還不是多虧了王妃娘娘,若不是王妃一力促成此事,妾身也不會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得王爺喜歡了,您說是不?”
這是在嘲諷她想拿捏別人當棋子,不想卻生生將人送到自己夫君院子里,替了她的人,也替了她的所有恩寵和榮耀。
這本就是江晚容心中的一根刺,被云窈這么一戳,疼的她直接失去理智:“賤婢!”
她怒吼著揚起手。
云窈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比她更快一步的伸手掐住她手腕。
在江晚容愕然的眼神中,另只手反手甩上她的臉。
“啪!”
云窈用的力不小,這掌摑聲極大,把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江晚容更是難以置信,她被打的偏過臉,因為極度驚怒,瞳孔都縮成了圓點。
她緩緩轉回臉:“你、你打我......?”
云窈微微沖她笑著,回答她的是,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落在她另一邊臉上。
兩道巴掌聲一前一后的響在池水邊。
江晚容雙手捂住兩邊疼痛的臉頰,怔愣過后,尖叫一聲,像是瘋了一樣往云窈身上撲:“我要殺了你這個賤婢!”
她身后的落霞和飛雪幾個丫鬟不敢再干看著,一齊沖上來。
紫蘇和小海四人一見自家娘娘要吃虧,哪能樂意,也紛紛往上撲,雙方扭打在一起。
云窈好歹是在軍營里鍛煉過的,哪是江晚容這種多走幾步路就要腿軟的千金大小姐能比的,三兩下就將人制住。
云窈一把薅住江晚容的發髻,將她拖到池水前,冷聲開口:“怎么樣,要不要妾身服侍王妃娘娘下去冷靜一下?”
江晚容發髻被她抓在手里,她雙手胡亂的扒拉,卻連對方一片衣角都夠不著。
她只覺頭皮像被無數根銀針扎著那樣刺痛,又是驚怒,又是恐懼,尖聲:“云窈!你怎么敢!本妃是王妃!你、你這是以下犯上謀害主母!”
事到如今,她還看不清局面呢。
云窈嗤笑,干脆按住她的后背將她推近水面:“尊貴的王妃娘娘,你已經被趕回侯府,而如今的我,是慕王府最受寵的人,還有太后撐腰,以下犯上又怎樣?至于謀害主母,這里地勢偏遠,沒人來往,誰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