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慕霆淵只來得及以刀隔開,長槍來勢兇猛,狠狠扎進他左肋骨。
痛感傳來,他連停頓都沒有,握住留在身體外面的槍柄,一刀砍斷槍桿。
偷襲的敵軍見一擊未中要害,慌忙就想跑,可他身上尸體太多,壓得他一時爬不出來。
慕霆淵一手扶著傷處,一手拎著刀大步走去,一路滴血,臉色森寒,宛若煞神降世。
那敵軍好不容易爬出尸山,駭的連滾帶爬,后脖子一涼,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將軍,您還好嗎?”蘇伍長扶住他胳膊,滿臉自責。
都是他太弱了,才害的將軍為救他受了傷。
胡碩之清了周圍的敵軍,撲了過來:“將軍!您怎么樣?!”
慕霆淵推開兩人,轉手又劈死一個敵軍:“不要分心,認真對敵!”
這一場戰,從雞鳴時分東渠偷襲,至烈陽西墜,王鴻率前鋒軍圍堵東渠,慕霆淵生擒敵方首領,最后迫得東渠大軍鳴金收兵。
薊州軍營,軍醫所里傷兵眾多,只靠軍醫根本忙不過來,受傷較輕的軍士便互相給戰友包扎上藥。
榮軍醫正忙著抓藥,胡碩之突然沖進來,什么話也不說,拖著他就走。
榮軍醫早就習慣了,只要將軍出點什么事,這幫武夫一個比一個粗魯!
他被拽著走,眼疾手快的拎起桌上的醫箱。
將軍大院,慕霆淵的房間里,除了在外面統計傷患的前、左、右、中四路將領之外,其余人都在這了。
見榮軍醫來了,原本站在床前的所有人呼啦一下讓開位置。
慕霆淵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呼吸聲微重。
榮軍醫快速查看他身上的傷,除了露在黑甲外面的左手臂上有一處劃傷之外,左肋骨的傷最為嚴重。
“這武器居然能穿透鐵甲,是什么東西?!”他不禁驚呼。
慕霆淵聞言睜開眼,微啞著嗓音:“等拔出來之后讓兵器庫的人研究研究。”
若能破解原理復刻出來,他們軍隊也能多一樣利器。
“是。”
眾將領應聲。
榮軍醫用小刀小心的割開他身上衣物,露出底下的傷口。
鐵質的武器深深穿透皮肉,留在外面的一截仍有三寸長,傷口周圍呈現恐怖的黑青色。
“不好,箭頭有毒。”榮軍醫一臉凝重,忙吩咐徒弟去熬解毒的湯藥。
嘴上吩咐著,他也不敢耽誤,打開藥箱準備一系列的工具。
眾將領在一旁看的揪心,咬牙切齒不知道罵了東渠多少遍。
榮軍醫握住傷口外面的那截武器,抬眼看向慕霆淵。
慕霆淵唇色慘白,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拔。”
榮軍醫一點頭,手上用力,猛地將其拔出。
隨著慕霆淵一聲悶哼,一條血箭一樣射出,落在地上,顏色深暗,隱隱帶著烏色。
榮軍醫將東西扔到托盤里,自有將領接過去查看。
而他沒有停,他將燒紅的小刀壓進那處血洞,把傷口的皮肉擴大,再用解毒的藥水沖洗里面,以此解化余毒。
血水不停地往外流,場面血腥殘忍。
慕霆淵痛的臉色越來越白。
馬忠一拳砸在墻上,轉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