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這幾日突然開始吃不下東西,不管吃什么都會犯惡心。
她怕被人看出端疑,每次用膳都不讓紫蘇他們伺候,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里,一邊吃一邊吐。
不過三日,整個人瘦了一圈。
她雖然瘦,身體卻沒有問題,只是苦了星寶,每日都要幫她治療一次。
兩個孩子在她肚子里一直在汲取母體的養分,她若不從食物上補充,就只會傷身體,可不是苦了星寶?
星寶無奈的勸她:‘你本來懷著兩個寶寶就辛苦,別總悶悶不樂,只會自己給自己過不去。’
云窈又吐了一場,她拿帕子捂住口鼻,努力平復自己,在心里回它:‘我沒有悶悶不樂。’
星寶很想翻白眼,是,她沒有不開心,她一直都很平靜,別人看不出來,但它可太了解了,她不過是強撐罷了。
云窈重新拿起筷子,逼自己去吃東西。
星寶這段時間看著她,算是對人類的繁衍有了個全新的認知。
痛苦,它光看都覺得痛苦。
這時的星寶絕對想不到,未來云窈生產的時候,它還會刷新一個更大的認知。
用完膳,云窈坐在貴妃塌上繡花,紫蘇看見了,捂著嘴笑:“娘娘不繡花草,怎么繡了個小兔子。”
她動作頓了頓,隨口說:“花草蟲鳥繡膩了,就繡些小動物玩。”
容安伸頭看了一眼,也笑:“是挺可愛的。”
云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問道:“安總管可有來過?”
先前送出去的信,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了回復,她既想快點收到信,又怕收到信。
紫蘇他們知道主子寄了信給王爺,這幾天一直幫她關注著。
容心泡了杯花茶給云窈:“娘娘別急,薊州離京都萬里之遙,來回肯定會費些時間的。”
云窈喝了口茶,花茶馥郁芬香,沁人溫暖,卻無論如何都暖不了她的心。
正在這時,小海進來通稟:“娘娘,安總管來了。”
“娘娘小心。”紫蘇突然驚呼。
原來是云窈險些打翻了茶盞。
容安連忙拿帕子幫她擦去手上濺出來的茶水。
云窈平聲靜氣:“讓他進來吧。”
德安笑瞇瞇的走到她跟前,躬身行了個禮,然后從袖子里掏出個三四寸長的匣子,雙手捧著呈上:“娘娘快打開來看看。”
云窈疑惑的看他一眼,難道不是慕霆淵的回信?
她接過匣子,慢慢打開。
匣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支木簪,簪子底下還壓著一封信。
云窈目光微顫。
她猶豫片刻,還是先拿起了那支木簪。
木簪的簪身刻著桃花紋,簪頭雕刻成祥云的樣式。
整支簪子雖模樣簡樸,卻打磨的十分光滑細致,看得出來做這支簪子的人費足了心思。
云窈拿著簪子在手,若有若無的聞到一股異香。
她試探的將簪子湊到鼻尖聞了聞,沒錯,香味的確是從簪子上傳出來的。
德安瞇著眼笑,心想有了這支簪子,娘娘和王爺應該能誤會頓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