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娘見她的腳是包扎妥當的,盡管不信她說的只是破點皮,卻也不好拆掉紗布檢查。
忍不住責怪:“不是讓你回屋睡覺,怎么又被馬車壓到了?”
云窈有種被家里長輩訓斥的感覺,心虛的摸摸鼻子:“我睡不著,想下去轉轉來著。”
裴英娘不忍多責備她,可心里有氣撒不出,就想到了那個罪魁:“害你受傷的人呢,我要找他算賬!”
云窈有些慚愧:“別別,其實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看路撞上人家馬車的,你可千萬別找人家,不然我就沒臉見人了。”
裴英娘見她低著頭,弱聲弱氣的說話。
明明兩人歲數相差不多,偏偏她有種阿云很小的錯覺。
不知不覺的,就忍不住讓著她,照顧她。
“你啊。”裴英娘無奈的嘆氣。
怕她還要說教,云窈趕緊轉移話題,伸頭望向她背后:“咦,那位是誰?”
裴英娘這才想起自己的夫君還被她丟在門外呢。
笑瞇瞇的說:“那是你姐夫。”說著,她轉身向門外招手:“翰墨,快進來。”
方翰墨知道這間房里住的是救了自家夫人的恩人,男女授受不親,為避嫌,便老實的站在門外看風景。
直到聽見夫人叫他,他才低著頭走進去。
裴英娘摟著云窈的肩,沖自家夫君道:“翰墨,這以后就是你的妻妹了,你可要替我好生關照她。”
方翰墨抬頭看了她一眼,拱手作禮:“姨妹好。”
云窈想站起身回個禮。
裴英娘按住她:“不用不用,你坐著。”
緊接著對自家夫君毫不客氣道:“行了,我帶你來就是認認人的,現在認識了,你可以走了。”
方翰墨也不生氣,明顯是早就習慣了:“那我回縣衙處理官務了。”
裴英娘揮揮手,跟趕狗似的:“去去去,趕緊走,別打擾我們姐妹兩個說話。”
方翰墨聽話的點頭,然后又朝云窈拱手作別,禮數周全。
云窈看的驚奇:“姐夫的脾氣真好啊。”
裴英娘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才不是,他脾氣很硬的。”
云窈將信將疑。
脾氣很硬?沒看出來啊。
裴英娘捂著嘴偷笑:“他啊,以前古板的很,脾氣又臭又倔,經常惹我生氣,那我就想點子治他啊。”
云窈好奇起來。
裴英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咯咯直樂:“我把縣衙里的所有下人都放了假,沒有我的允許不讓他們回來,然后我就拿著所有錢出去玩樂,把他一個人留在家,既沒錢,也沒下人伺候。”
“挨不過兩天,他就只能低頭哄我啦。”
“不過這法子不能經常用,經常用容易傷了夫妻感情,我只有氣狠了的時候才會用,久而久之的,再加上多年夫妻相伴,他也就慢慢改了,起碼對我不再有那臭脾氣了。”
云窈聽得簡直一臉驚嘆。
裴姐姐真是馴夫有道啊!
兩人聊了一會,裴英娘說她有個想法。
“我有個手帕交,在城南新開了一家飯館,館子不大,她的意思是不想招人,但又怕忙不過來,我打算以你的名義入股,以后你就跟她一起打理這間飯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