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后院,方翰墨剛踏進門,就看到自家夫人在收拾包袱。
他有些疲憊:“你又要做什么?”
裴英娘冷著臉,不愿意理他。
方翰墨上前拉住她:“好了,別鬧了行不行?”
裴英娘狠狠抽回手,未說話,眼卻紅了。
方翰墨嘆氣,試圖跟她講理:“我是楓歌縣的縣令,別說她是你朋友了,就算是咱娘犯了事,我也不能不顧律法啊,你拿我當什么人了?”
裴英娘唰的扭頭瞪他,淚水漣漣:“我只是想讓你通融一下,手下留情,你卻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我,現在真相大白了?我的朋友根本沒犯事!如果不是阿云妹妹抓到真兇,你早就已經給她定了罪!”
“縣令、律法,你那么在意這些破玩意兒,那你就抱著你的律法過去吧,別攔著我!”
她推開他,就要往外走。
方翰墨見周圍沒有下人,干脆拋下矜持,伸手抱住她,將人放到椅子上。
“我知道你重情,若放在之前,我也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只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實在不敢拿頭上這頂烏紗帽涉險。”
裴英娘推不開他,氣得厲害:“什么情況特殊?你少糊弄我!”
方翰墨牢牢圈著她,還是嘆氣:“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是真的。”
他壓低了聲音:“前幾日,上頭突然下令讓找一個女人,現在江城下冶各部門的官員都找瘋了,這時候若我政績上出點什么差錯,正好撞上了,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所以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裴英娘不再掙扎,好奇道:“找一個女人?”她懷疑道:“該不會是你哪個上司看中了哪家女子,想要用強吧?”
方翰墨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頭:“你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這人是什么身份,只是我看太守大人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料想應該是個大人物。”
裴英娘猜測著:“陸太守此人好大喜功,會讓他都畏懼又急于找到的人,該有多了不得?”
方翰墨搖頭:“好了,咱們別猜了,你幫我稍稍留意些吧,也不用費太大力氣去找,反正也不是咱們這些小人物能夠接觸到的貴人。”
裴英娘不樂意自己丈夫這毫無上進之心的言論,不滿道:“說不定就被我們找到了,然后就立了大功呢!”
京都,慕王府。
慕霆淵昏迷了三天,其間有醒過來一次,他掀開被子下床,就要去找云窈。
德安不管怎么哭求都攔不住他,最后蘇院使沒辦法,只能在背后偷偷給他扎了一針。
許是他傷的厲害,實在虛弱,再加體內還有助眠藥,反應不及,蘇院使竟然得逞。
德安吩咐人輕手輕腳的將昏迷的人搬回床上,忍不住低斥:“你怎么回事?助眠藥怎么不起效果!?”
蘇院使一臉煩躁,翻他一個白眼:“劑量太多就變成蒙汗藥了,那東西是會傷身的,這一點點按理來說是夠用的,但......”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床上的人一遍遍的低喃。
“阿窈......”
人即便昏迷著,依舊緊皺著眉頭,十分不安。
蘇院使深深嘆了口氣:“王爺執念太深,助眠藥對他沒有用。”
正如他所說,慕霆淵并沒有昏迷太久,他還是醒了。
德安跪在他床前:“王爺!奴才求求您了,您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折騰了,您好好休息成不成?”
慕霆淵臉色蒼白,他拿起衣衫一件件穿上,目光很冷:“念在你跟了本王多年,幾番出生入死,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張,別怪本王對你不留情!”
德安抹著眼淚,動了動唇,終是不敢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