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她的消息了?”慕霆淵抬手輕輕擦去唇邊血跡,啞聲。
霍巖青艱難的回道:“按您的吩咐,屬下已調動各地的官員去找娘娘,只是......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慕霆淵并未發怒,似有所意料。
小丫鬟的能力他知道,她若想藏起來,沒人能找得到。
但這不代表他永遠不能。
一天找不到,那就一年,一年不能,那就兩年,他就不信,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她!
慕霆淵抬腳出了門,冷聲吩咐:“備馬。”
他決定要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德安和霍巖青苦勸無用,只得叫上蘇院使一起跟著。
一行十個人,浩浩蕩蕩上了路。
聽霍巖青說,他曾偶然抓到一對母子,他們口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云窈的偽裝,慕霆淵身影如風,去了城郊水牢。
城郊的水牢只是個普通牢獄,里面關押的都是些地皮無賴,環境稱不上好,至少沒有天牢那樣恐怖。
那對母子被關在單獨的一間牢房,霍巖青當時只說好生看管,并未說動刑,倒也沒人為難。
只是無緣無故遭遇了牢獄之災,婦人這段時日翻來覆去不知道罵了云窈多少遍。
“賤婦!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浪.騷蹄子,合該爛手爛腳的賤.人!害老娘坐牢,再有機會碰見,老娘非撕爛她不可!”
婦人用各種骯臟惡毒的字眼正罵著,獄卒走過來打開牢門:“你們兩個,出來!”
婦人氣焰頓時沒了,換成一張討好的臉顛顛湊過去:“官爺官爺,可是要放了我們母子?”
獄卒沒理她,母子二人心懷忐忑的跟著他一路走,直到走到一間暴室。
暴室里,平時威風八面的京兆尹此刻圍在一人身前,點頭哈腰,殷切的又是倒茶又是扇風的。
母子二人本是好奇的打量他們,突然掃到另一頭各種血跡斑斑的刑具,腿立馬就軟了。
再也顧不上好奇,沖著案臺上的人跪下咣咣磕頭:“大老爺冤枉啊!大老爺饒命啊!我們母子可是大大的好人啊,從沒干過壞事的啊!求大老爺明鑒啊!”
京兆尹轉頭呵斥:“閉嘴!這是慕王,找你們問點話!”轉而他又道:“只要你們老實回答,本大人回頭便放你們自由。”
也是他的運道,早前便聽說慕王丟了一個愛妾,上下官員正到處尋找,沒想第一個能提供線索的,就是他。
京兆尹激動的手都在顫,若他能抓住這次機遇,平步青云不再是夢!
母子二人聽說不會殺他們,定了心。
婦人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坐在案首后的人,見對方衣飾華麗,面容俊美,心想: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慕王啊,細皮嫩肉,長得真俊,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可怕么!
京兆尹擺著官威,嚴厲道:“將你們在一個多月前出城時遇到的那位女子,仔細說給慕王殿下聽,不許遺漏半個字!”
婦人一聽,原來還是跟那個賤婦有關,氣的也顧不得面前的人是誰,一股腦的罵起來。
“那個賤婦,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騙我說自己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想要投靠遠在榮安城的哥哥,城門戒嚴,她單身一人不好出去,就求我們假扮她的婆家,誰想剛出城,她就出爾反爾,把我們扔了下車!”
“慕王您快去抓她,這等賤婦,抓住她一定不要讓她好過,一定要好好折磨她,最好扒了她的皮,抽......”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她對上一雙森冷幽暗的眼眸,瞬間像是被擰斷了脖子的雞,驟然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