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云窈就起床洗漱穿衣。
昨天因她出手大方,也沒還價,掌柜還送了她一根銀簪,并兩朵做工精細的絹花。
她也沒挑,用銀簪隨便挽了個髻,打扮十分樸素。
裴英娘的生辰,就數魏思煙最忙,她是‘八方來客’的大廚,飯館離了她不行。
是以天不亮,她就已經忙碌在廚房,將當天的招牌菜全部備齊,交給她新收的徒弟,還留下自制的菜譜,上面詳細的寫了什么時候該放什么,各需要什么火候,才放心離開。
裴英娘帶她們去了楓歌縣有名的戲樓,雅間是她提前幾天就定下的,三人一邊看戲一邊吃喝聊天,真是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云窈隨意的將盒子推到她面前:“看看喜不喜歡。”
裴英娘興致勃勃的開始拆禮物:“一年中我最開心的就是這天了!”
魏思煙也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放到她手邊,聞言,笑著搖頭:“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
盒子剛打開,裴英娘愣了好一會,然后低低的驚呼:“天吶......”
魏思煙好奇的伸頭去看,也愣了一下。
裴英娘將那支碧璽蝴蝶步搖拿了起來:“這、這也太貴重了吧?”
她面色猶豫,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支步搖,目光俱是喜愛。
她的丈夫是個清官,饒是她身為縣令夫人,這樣貴重的首飾其實也不多見。
倒是以前楓歌縣曾有個大商人請她丈夫辦事,送的那些禮中就有一支這樣式的步搖,不過翰墨覺得他求得事也算是利民的好事,便將事辦了,禮卻愣是一樣沒收。
她縱然覺得肉疼,倒也明白,若是收了就落下話柄,對翰墨的官途沒有好處。
之后她一心想買個那樣的寶石金簪,攢了許久的錢,終于可以買的時候,她又舍不得了,便一直沒買,任由它成為遺憾。
裴英娘把步搖放回盒子里,推還給云窈:“不行,這首飾太貴重了,你快拿回去退掉,我就是過個生辰而已,怎能讓你花這么多錢。”
云窈看出她很喜歡,笑著接過步搖,卻并不是收起來,而是直接插在她的發髻上。
“本來就是買來讓你高興的,只要你高興就值得。”
裴英娘摸了摸頭上的金步搖:“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云窈幫她整理著步搖上的流蘇:“你們不是知道我做采藥人的事?”
兩人實在不敢相信,震驚:“采藥人居然這么賺錢?!”
這才過去多久啊,蘇云就從剛開始的渾身上下摸不出幾十兩銀子,到現在隨手就用百兩銀子買一根步搖送人!
裴英娘和魏思煙對視一眼,突然撲上去一把抱住云窈的胳膊,毫無縣令夫人形象的嚷嚷道:“富婆!我們以后就跟著你混了,跟著富婆姐姐吃香的!喝辣的!”
魏思煙板著臉,連連點頭。
云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哭笑不得。
在戲樓里聽了大半天的戲,三人手拉著手往縣衙去。
“我家翰墨一早就出門了,看起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正好,不用我趕他回婆家了,走,咱們姐幾個今晚不醉不歸,喝醉了就一起睡我床上!”
裴英娘大手一揮,因為心情好,臉上紅撲撲的。
另外兩個人都有心哄她高興,自然沒有不應的。
然而到了縣衙,卻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