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云窈心底微松,轉而慢慢溢出幾分甜來。
真的愛,又怎會想要彼此分開。
裴英娘松了口氣,見自家姐妹跟慕王重歸于好,她是雙手雙腳的贊成:“我就說嘛,有時候旁觀者清,在我看來,慕王殿下對你真真是極好的了,就是性格......”
“咳,反正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瞧著確實是害怕的,不過殿下本身權勢威重,若像我家翰墨那種溫吞的性格,反而不正常了,說真的,我真的很羨慕你。”
最后的半句話,她說的真心實意。
與裴英娘不同,魏思煙眉頭緊鎖,神情間滿是不以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
可她看著云窈掛著羞澀笑意的臉,動了動唇,終究什么也沒再說。
三人又坐著聊了會天,云窈在兩個婆子的攙扶下離開。
目送她走遠后,裴英娘憋不住了:“你怎么回事?你跟慕王是有仇嗎?”
只要一提到慕霆淵,她就一副恨的不行,又十分不甘的樣子。
魏思煙不想說話,回了店里忙碌。
以前倒是不算有仇,但自從他辜負阿云,害她挺著肚子孤身一人在外奔逃后,就有仇了。
她現在看他是哪哪都看不順眼。
裴英娘勸她:“那可是慕王殿下,整個南夏除了最上頭那位,就沒人比他更有權勢了,阿云能得慕王這樣寵愛,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魏思煙不為所動。
王爺又怎么樣,了不起嗎?
在她心里,阿云是天上的明月,溫柔又強大,是她給了她溫暖,驅散了她周身的黑暗。
至于慕霆淵,那就是一頭粗蠻的野獸,野獸哪里配得上明月?
——
云窈從飯館回到小院,剛進門。
“娘娘!”
伴隨著歡欣的聲音,一道身影迎面撲了過來。
她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貌,緩緩笑開:“紫蘇!”
紫蘇撲通跪在她面前,又哭又笑的掉眼淚:“娘娘,奴婢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她話音剛落,落后她一步的小福子追上來,氣急敗壞的輕拍了一下她腦袋:“呸呸呸,說的這是什么話!”
紫蘇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嘴,神色懊惱:“娘娘恕罪,奴婢實在太高興,說錯話了。”
云窈笑著搖頭,伸手拉起她:“我見到你們也很高興。”
她看到紫蘇身后不遠處,正偷偷抹眼睛的小海,還有默默看著她眼眶微紅的容心容安。
心頭嘆了口氣,這輩子的她有這么多對她忠心真摯的仆從兼朋友,她還是很幸運的。
紫蘇他們到來后,云窈的小院更加熱鬧,每天都是歡聲笑語。
在他們的七嘴八舌下,她也得知了自她離開后,京都發生的所有事。
懷淑的公主府被屠,整個府里四十九口人全部喪命,公主也失蹤了,至今沒找到。
承玄帝將慕霆淵打入天牢,差一點他就被處決,撕毀圣旨,踐踏皇權,屠殺皇親貴胄,每一條都夠他死一百次。
“王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強撐著去找您,誰都拉不住。”
“是啊,那時候的王爺看起來好可怕。”
云窈止不住心疼起來,又有些自責。
當初就算要跑,其實她應該直接跑去找他的。
是她不好,是她太小心,不愿多給他一點信任,若她當初能多信任他一些,他們之間,就不用經歷這么多的傷痛了。
她開始想念慕霆淵,想著他什么時候回來,想著他剿匪順不順利。
想著想著,日子過的十分快。
轉眼就過去半個月。
這日清晨,云窈還在睡夢中,小院突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院門被咣咣拍響,容安不滿的跑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被一柄長槍逼到一邊。
佩刀戴劍的官兵一窩蜂沖了進來。
容安驚叫一聲,到底是慕王府出來的下人,初始的驚嚇過后,很快穩住:“你們是誰,這是要做什么?”
“你們家主子呢,趕緊讓人出來!”
為首的穿著州府駐兵的甲胄,氣焰威重。
德安聞聲從另一邊院子快步走來:“誰人敢在這里放肆?!”
為首的官兵,板著臉哼道:“口氣倒是不小,本官乃江城副都尉,奉太守之令前來抓鋪殺人犯!你家主子在哪里,讓她快快出來伏誅!”
德安又驚又疑,擰起眉:“這里沒有什么殺人犯,你們弄錯了,走吧。”
副都尉看多了這種犯了事裝傻,想要逃避罪責的人:“還想負隅頑抗。”他看了眼主屋的方向,下令:“沖進去,把人抓起來帶走!”
一眾官兵應是,齊刷刷抽出長刀就往云窈的屋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