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她喊得莫名其妙,對面的是他們營里的船,船上的俱都是跟他們一樣穿著水師營戎裝的兄弟,有什么好戒備的?
自然沒人動彈。
這些人都不信她的話,云窈焦急的拉住慕霆淵:“霆淵,那兩輛船上的人很可能根本不是咱們的人!再不進入戒備狀態就來不及了!”
觀世里,那些人雖然穿著戎裝,可穿的歪歪扭扭,明顯并不合身,甚至連衣服都只是隨便披在身上裝個樣子。
這讓她想起曾經帶蔣文良他們偽裝成東渠軍士的事。
慕霆淵只看了她一眼,不曾懷疑,扭頭下令:“火龍炮準備!”
眾人早已習慣聽他命令行事,條件反射般將炮口對準了對面的戰船,可在放置火彈時,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一遲疑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他們面前,平靜的江面豁開一道口子,炸起數米水花,最前方的一艘前哨船幾乎被直接掀飛,慘叫尖叫聲連連。
眾人皆震,急忙準備火炮,可先機已失,只這一會的功夫就被轟碎了兩艘船!
這哪里是他們的友軍?!分明是一群偽裝起來的鬣狗!
一時間火光沖天,哀嚎遍野,我方陣型大亂。
慕霆淵臉色陰沉,正要下令反擊,卻見對面抓準了他們此時兵荒馬亂,忽的射過來許許多多被點燃的草團。
這些草團一掉落到甲板上,便散發出一股股灰黑色的煙霧,這是混合了動物糞便制成的煙餅。
不僅能夠迷惑視野,還會對人的嗅覺和眼睛造成一定的傷害。
草團一開始冒煙,眾人就上前去想要踩滅火星,阻止其繼續燃燒,可這東西實在太多,根本滅不過來。
眼見煙霧大片大片散開,人群里,不少人大喝:“快捂住口鼻!”
但來不及了,有的草團正好掉落在人懷里,驚慌抖落時不小心吸了一大口,頓時口鼻劇痛。
“不好,這煙霧有毒!”
“大家小心!”
這不知是什么毒藥,但在經過燃燒后并不致命,卻會讓人呼吸間心肺俱痛,身體委頓提不起力氣。
在發現煙霧彌漫開時,慕霆淵就怕是毒煙,立馬從懷里掏出藥瓶,倒出解毒丸塞進云窈的嘴里,隨即冷聲:“霍巖青,帶側妃回艙休息。”
“是!”
濃重的煙霧四散,哪怕面對著面,都看不清對方。
一雙手過來拉她,云窈甩開了,伸手摸索著抓住慕霆淵的衣袖:“我不走。”
這種情況下,她怎么能走?!
慕霆淵還想說什么,卻聽炮聲隆隆如驚雷。
慘叫聲不絕于耳,許是炮火已離他們十分接近,即便主船被保護在最中間,也被炸起的水浪動蕩搖晃起來。
不知又是哪輛船被轟碎,偏偏毒霧彌漫,視野受阻什么都看不見。
煙霧中,眾人互相攙扶著,俱都咬牙切齒。
“這幫該死的畜生!”
“還請慕王下令,讓我等下水與他們殊死一搏!”
慕霆淵還沒說什么,云窈率先開口:“不行!他們用的是咱們的船,船上的武器火藥有多齊全你們應該都清楚,想棄船潛游過去與他們近身戰斗,恐怕還沒等你們游到跟前就會被他們用亂箭射死!”
眾人看不見她,卻能聽見她的聲音在某處異常清晰。
眾將領難得沒有反駁,因為她說的話是對的。
那幫水匪開著他們的船,用著他們的武器,他們自己水師營里的東西自然了解,就像方才,若非得到了他們的戰船,就憑那些人,哪能將他們這么多人打的如此毫無還手之力?!
對面,一群水匪扯下身上偽裝的水師戎裝,嫌惡的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這幫朝廷狗的火龍炮就是好用,瞧把他們轟的,一個兩個像被嚇瘋了的狗一樣哈哈哈......”
“還是二當家最新制作出來的毒煙好用,等這幫狗東西都被熏的沒力氣動彈了,咱們就過去搜割成果!”
“得先把大當家救出來再說,大當家落在這幫朝廷狗手里,多待一刻就多受一刻的罪。”
“對對對!”
有水匪開始叫囂:“對面的聽著,速速把我們大當家請出來,我們或許考慮饒爾等一條命!”
“哈哈哈......就是,若不乖乖把大當家交出來,小心我們立刻將你們全都轟成渣渣!”
猖狂的笑聲傳蕩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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