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霆淵?”
“王爺??”一旁親衛彎下腰,驚恐的發現他們家王爺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杜青柏留在場上收尾,許少杰帶著人找來。
其他船上還有些負隅頑抗的水匪,只有十號船最清凈。
一行人登上十號船,兩名軍醫圍在慕霆淵身邊診治,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嘆氣搖頭。
許多將領圍在邊上,等著軍醫的醫治結果。
“慕王怎么樣?”
其中一個軍醫道:“慕王這傷的也太重了。”
“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好肉。”另一個也嘆息道。
新傷摞舊傷,舊傷又添新傷,身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和疤痕,讓人看的心驚,就是鐵打的身子骨,被這樣折騰,沒有散架都算奇事。
“廢什么話,就說能不能治,不能趕緊換人!”有脾氣暴躁的將領急躁道。
軍醫們都是水師營里的老人,熟悉這些武官的脾性,趕緊答話:“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因為傷口太多,有幾處更是傷到了五臟,我等只能保證穩住王爺的傷情,后面養傷的事,我等不敢保證,且慕王傷的很重,這水上潮濕寒涼,不宜養傷,若一個養不好,恐怕還會落下很嚴重的病根。”
在場的將領們對視一眼,許少杰說:“既然如此,那便送慕王回到岸上,萬事都沒有殿下的自身安全重要。”
“等杜將軍解決了剩余的水匪回來,咱們就安排慕王上岸的事。”
等軍醫替慕霆淵包扎好傷口,將領們便退下了。
此刻他們待的是臨時騰出來的屋子,慕霆淵躺在床上,云窈坐在窗邊的軟榻。
因她懷著身孕,方才還差點在水中溺水而亡,紫蘇等人不讓她再多操心,強制讓她休息。
云窈確實又累又疲倦,副船上一應用品都不齊全,各種不方便,紫蘇她們只能將她的濕衣服脫下,在她泡熱水澡的時候,把衣服投洗干凈用火爐快速烘干,將就著穿。
在她們忙碌的時候,云窈側躺在軟榻上一直默默地數著人。
其他人都平安無事,唯獨少了姜婆子。
她想到先前的險境,也不知她后來有沒有獲救。
“容安,姜婆子呢?”
容安跪坐在一邊,放在她小腿處揉按的手頓了頓。
姜婆子失蹤了,就在那幫水匪聽到她的喊聲,一窩蜂往云窈那邊去的時候,水浪打在那艘船上,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船徹底擊潰。
而她也隨著那船被淹沒進水中,不知死活。
后來魚群被士兵們放箭射死驅逐,他們從水中撈出許多同伴,有的救回來了,有的沒救活。
連那些身體素質硬朗的士兵,很多都不能在那種情況下存活,更何況是姜婆子。
這不知死活的結果,就相當于是人沒了。
“我們沒要丟下她,是她自己跑的太快了,離我們很遠,小施他們來不及救,其實她若不喊您,小施也會再回去一趟接她。”而且就是因為她,娘娘才糟了這份罪。
容安撇撇嘴,邊說邊想道。
她嘴里的小施是慕霆淵身邊的一個親衛,就是當時救下她的圓臉少年。
云窈嘆了口氣,她有些不能接受身邊人的死亡,這讓她感到很難過,她閉了閉眼:“我記得她家中好像還有丈夫和兩個兒子,回去后包份銀子送去,好好補償一下。”
容安點頭應聲:“是,奴婢會跟安總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