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叛國罪將人宰殺,恰好魏太守被自己的義女重傷,只能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他便借此機會,將晉州官場大換血了一次。
如今在淮江上作亂幾十年,曾血屠過許多商船的鮫鯊幫,隱隱的似乎也跟晉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慕霆淵目光冷厲。
這晉州到底還藏著多少他不知道的牛鬼蛇神?
回到屋里,見云窈還在睡,他俯身在她臉上輕輕落了一吻,然后自己去外間的榻上瞇了一會。
第二日天剛亮,慕霆淵吩咐德安替自己更衣。
云窈還在睡,她現在月份大,越睡不好就越發貪睡,不睡到晌午該用午膳的時間就絕不起來。
慕霆淵沒讓人驚動她,徑自出了門。
他親自去了一趟水師營,審問關在那里的鮫鯊幫剩余幫眾。
這些人受盡酷刑,已經半死不活只還剩下一口氣。
慕霆淵詢問了很多有關血鯊的事。
據說此人是上任幫主從外頭撿回來的,沒人知道他家在哪里,父母是誰,問了只說親人都死光了,他流浪在外,沒地方去。
“聽幫主說,問他愿不愿意跟在他后頭做水匪,他猶豫了一下便答應的十分干脆。”
“我記得他第一次跟著咱們一起出去打劫過路船只時,明明只有七歲,手段狠辣的卻根本不像個孩子。”
“他平素獨來獨往,也沒有娶妻生子,每次在外面繳獲得來的金銀財寶,因他出力最多,大當家都會分他好些,他似乎花錢很厲害,總是不過多久就將銀錢揮霍一空,接著瞄準下一個搶劫目標。”
從這些人的口中,慕霆淵慢慢拼湊出了一個真相。
恐怕那血鯊根本不是什么父母親人死光了的可憐孤兒,而是東渠自小培養的探子!
他這么多年潛伏在鮫鯊幫當水匪打劫過往商船,得來的金銀珠寶全被他秘密送去東渠,喂飽了他的屬國。
而只他一人定然無法辦到這些事,所以他有同伙,那個同伙就在晉州,這也就是為什么,鮫鯊幫出事后他會一路往晉州逃。
但是這個同伙,居然能將人藏的如此嚴實,整個巡防所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來,這說明了什么?
要么,這人神通廣大到連他都比不過,要么,這人就潛伏在他們中間。
慕霆淵沉著臉回了太守府。
云窈已經醒了,她醒來看見身邊沒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某個家伙趁她睡著偷偷出門了。
慕霆淵回來的時候,就見她挺著肚子站在屋門前,一副要找他算賬的樣子。
原本沉冷的神色緩和下來,他上前牽住她的手:“今天怎么起的這樣早?”
他特意趕在晌午之前回來,就是怕她醒來看不見他會不高興。
云窈目光在他臉上來回覷著,沒有漏掉他方才難看的神色:“發生什么事了嗎?”
慕霆淵摟住她的腰,將她往屋里帶:“外面太陽大,仔細曬著。”
云窈盯著他的腿,好不容易養了一個多月,有些心疼:“不論有什么事你讓底下人去做不好嗎,這么早就下床到處跑,萬一落下跛腳的毛病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