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出了倒座房,小海本要送她回去,被她制止,讓他只管守好兩個孩子。
等走到沒人的走廊上,她淡淡的揚聲:“霍巖青。”
面前唰的落下一人,穿著黑衣勁裝的男人單膝跪地,抱拳低頭:“屬下在。”
此時天色漸漸明亮,鳥雀嘰嘰喳喳喚醒晨曦的微光。
云窈看著他:“說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她身邊的人中,她其實最信任的一直是這個曾跟她出生入死,并肩作戰過的霍首領。
霍巖青面有猶豫之色。
云窈皺了皺眉:“照實說。”
霍巖青便不敢再對她隱瞞,說了她之前血崩發熱,蘇院使診斷她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云窈愣住,恍然想起那時生產完,慕霆淵沖過來抱住她時,那雙滿是絕望的眼眸。
還有她臨昏過去前,感覺到的脖頸處的大片水痕。
云窈覺得好笑之余又心疼,難怪他明明疲憊到極點,卻非要看著她不肯入睡,之后好不容易睡著她一動就又醒了,黏黏糊糊的抱著她不愿松手。
原來是這樣。
那家伙嚇的不輕吧。
她搖搖頭,面上無奈,心里卻泛起濃濃的甜。
霍巖青看了她一眼,恭敬的關心道:“娘娘的身子,可以下床走動嗎?”
云窈回過神,支吾兩下:“只是睡了一天一夜,感覺躺的渾身僵硬,就想出來透透氣。”
這時候怎么也不能說她已經沒事了,畢竟頭天上午才診斷出她危在旦夕,無藥可救,怎可能一夜過去人又活蹦亂跳了。
沒得被人當成了妖精。
霍巖青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云窈看出來了:“還有什么事?”
霍巖青掙扎良久,最后終是道:“王爺當得知娘娘難產后,曾命安總管帶著信物快馬加鞭去往沙洲尋找馮將軍。”
云窈沒懂:“找馮將軍做什么?”
霍巖青沒說話,領著她偷偷進了慕霆淵的書房。
“王爺不光讓安總管去沙洲送信,還布置了一些事......娘娘看了,便能明白了。”
這里的書房自然比不上慕王府的寬敞華麗,房中格局不大,入眼只有一案一倚,還有旁邊用江河落日的屏風隔出一隅喝茶的休息地,這便是全部了。
霍巖青留在門前守著,沒有跟進去。
云窈自己走到案后坐下,慕霆淵的桌案很整潔,并不像許多文人那樣,習慣在案上放上幾本常看的書,或是攤開一摞白紙,方便隨時書寫之類的,他案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各歸各位,井然有序,秉承了他一貫干凈利落的作風。
東西并不難找,她剛抽開暗格抽屜就看到了幾封信。
云窈指尖懸在哪些信上,頓了頓。
接著,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