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嘉平關紀事 > 1592 意外之財9.0
    這下輪到除了知曉內情的宋玨和沉昊林之外的其他人震驚了,他們震驚的都說不出話來。

    “干嘛嗎?”宋玨看了看這幾個人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有這么驚訝嗎?小天兒,你再不閉嘴,下巴就該掉了。”

    “我覺得我下巴已經掉地上了。”薛瑞天假裝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下巴,假裝重新安好,一臉懷疑的看著宋玨,“等等,看你這個表現,你剛才那個話,不是在蒙我們的吧?成心想看我們這個樣子?”

    “雖然我很想看你這個賤下巴的樣子,但這個確實是真的,不是我胡說八道的。”宋玨朝著薛瑞天擺擺手,又很真誠的看著沉茶,“我真沒騙人,不信你問昊林。”

    沉茶把目光從宋玨的身上挪到沉昊林的身上,很認真的看著他。

    “真的。”沉昊林點點頭,“你們想想,還能有這么大罪,是抄家、滅門、滅九族的?”

    “這倒也是,可……”沉茶很不解,“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鋌而走險啊?他一個郡馬,不用上朝,不用去衙門當差,每天就是陪陪郡主,跟朋友見見面,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想要開茶會就開茶會,想要開宴席就開宴席,這樣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沉昊林點點頭,朝著沉茶笑了笑,“但你忘了一點,他是恩科狀元郎。”

    “沒忘啊,他是恩科狀元郎,但郡馬不是他自己求來的嗎?三番五次的求娶郡主,不是什么人拿刀逼著他的,怎么,他在求娶郡主之前,不知道郡馬是不能入朝為官的嗎?”薛瑞天摸著下巴說道,“他求娶郡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別說什么一見鐘情的狗屁話,我才不信。”

    “我也不信。”沉茶輕輕搖搖頭,“郡主對他是有利用的,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他說對郡主一見鐘情,非郡主不娶,我不信,何況他一個沒什么錢、沒什么權的書生,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在瓊林宴、在大朝會上公開求娶郡主,就不怕安插一個毀郡主清譽的罪名嗎?”她看看沉昊林、又看看宋玨,“其實,這一點才是我最在意的,他為什么這么有底氣呢?他為什么確定郡主一定會答應他呢?”

    “小茶說的沒錯,這一點很奇怪啊!”白萌也點點頭,他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二叔祖到最后也沒有成親,不會跟這個有關系吧?”

    “沒有,沒有。”宋玨搖搖頭,“跟你家沒關系,淮祿在被抓之后,一口咬定是恨郡主、恨曾祖父、恨皇家的所有人。他是個讀書人,他是看上了郡主,想娶郡主為妻,但他也不想要放棄仕途。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規矩,成為駙馬、郡馬就不能入朝為官,因為要避嫌。可他就是不明白了,為什么那些女兒進宮為后、為妃的人家,他們依然還可以活躍在朝堂之上,手握著大權,甚至有些人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為什么這天底下所有上門女婿都要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呢?”

    “哦,為什么女婿鳴不平嗎?”顏戎冷笑了一聲,“這么有骨氣的話,不要做上門女婿啊!”

    “老顏說的對,這么有骨氣,干嘛惦記女方家的財產呢?”薛瑞天看向宋玨,“你剛才說,抄家,滅門、滅九族是吧?”看到宋玨點頭,他揚揚下巴,“咱們先說這個淮祿之前的家世如何,抄家的時候,又抄出什么,他家里又有多少 有多少財產是他成為郡馬之后,別人看在郡主的面子,或送、或做生意哦得來的?”

    “沒錯,沒錯。”沉茶點點頭,“還有,他家原本的狀況如何?是否因為他一人得道,就雞犬升天了呢?”

    “你們都說準了,淮祿家里本身很貧寒,說他出身寒門,是因為他家往上三代都是讀書人,三代人有四位進士、五位秀才,即便是家中的女孩,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沉茶一皺眉,很不解的看著宋玨,“家里的情況還行啊?不至于貧寒吧?真正貧寒的家庭,有幾個能供得起孩子讀書的?”她想到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輕輕嘆了口氣,“飯都吃不飽,哪里還能讀書認字考功名呢?”

    “他們家吃飽飯不成問題,畢竟也是所謂的書香門第,開個小私塾教小孩讀書,一家人的吃喝用度是不發愁的,但是他們家的人心氣兒高,想要功成名就,想要千古留名。”宋玨嘆了口氣,“想法是好的,但做起來很難,不是嗎?”

    “功成名就,淮祿在中了恩科狀元的時候,不就已經功成名就了?”

    “所以,淮祿想要求娶郡主,他家里并沒有反對。”宋玨一攤手,“雖然不能入朝為官,但也算是飛黃騰達了,他成為郡馬,也不影響家里的人科考,更不影響家里的人做生意,反而還會帶來很大的助力。淮祿的長兄在被抓之后說,他們家一直都覺得,淮祿的運氣特別的好,比那些入朝為官、每天起早貪黑干活的人,要幸運多少,他弟弟就是不懂事,不知道滿足。”

    “這個長兄倒是個明白人,可惜了。”沉茶揚揚下巴,“他們家抄出來多少財產?”

    “這么比如一下,如果郡主府的財產是一,那么,郡馬府和郡馬名下的財產,以及他本家的財產,就是包括他的父母、親生的兄弟姐妹這種,可以說是十。”

    “這么多?”薛瑞天和白萌相互對望一眼,“這可真是……”

    “果然如淮祿張兄所言,貪心不足蛇吞象。”沉茶冷笑了一聲,“不過,小玨哥哥,你說這個故事的意思,我們是明白了,贅婿如果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手下留情。但阿戎哥哥家里的這個事兒,怕是牽扯了人命桉。”

    “一樣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宋玨看向顏戎,“雙珠郡主當年就狠下心來,無視各種求情,請曾祖父嚴懲了淮祿,我說這個的意思是,你也要有這個狠心,明白嗎?”

    “陛下放心,臣這一次是要永絕后患的。”

    “那就好。”宋玨點點頭,朝著影十六一挑眉,“照此辦理。”

    “是!”

    宋玨轉過頭想要跟沉茶邀功,就看到沉茶若有所思的盯著她面前的茶碗出神。

    “小茶?小茶?”他好奇的看看沉茶,又看看沉茶面前的茶碗,“這個茶碗有什么不對的嗎?”

    “不,我是突然想到了一點。”

    “想到什么了?”

    “這個淮祿是嘉興人士?”看到宋玨點頭,沉茶跟沉昊林交換了一個眼神,“梁家離開梧州之后,輾轉幾個地方之后,最終在嘉興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