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嘉平關紀事 > 1734 東郭先生4.0
    “從寧昌國打算接寧昌年到西京自己身邊開始說。”

    金菁拽了一把椅子過來,他對這個事兒很有興趣,他不相信寧昌年對寧昌國干的那些事兒一點都不知情,手上也沒沾過那些事兒,更不相信寧昌國對寧昌年有什么所謂的兄弟之情,他更愿意相信,寧昌國之所以會把寧昌年接到自己身邊來,是想培養一個在關鍵時刻可以為他頂罪、為他背鍋的人。只是他沒想過,寧昌年會反水,會賣了他,最終導致了西京寧家的覆滅。

    他回過神看了看沉茶,沉茶朝著他點點頭,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沒有說話,但通過簡單的幾個手勢,也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金菁再次回過神來,看著寧橙,笑了笑,說道,“我們一直都在說,寧昌國如何如何,卻沒有說過寧昌年怎么樣,是不是?寧昌年對于這個未曾謀面的哥哥,是一個什么態度?”

    “嗯,根據寧昌國寫回來的信,寧昌年最開始到西京城的時候,對寧昌國還是很抗拒的。”

    “抗拒?”影五了然的一挑眉,“也是可以理解的,寧昌年從小在中州長大,在中州寧家,他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小少爺,雖然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但從來沒有見過面,完全可以當作這個哥哥不存在。他在中州的幾年,無拘無束,也沒有人約束他,也沒有人去管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還有一點,寧家這對夫婦因為曾經有痛失親子的經歷,對這個老來子應該很看重,他們不圖這個老來子能做什么,只要好好的、快樂的活著就可以了,所以,約束也不是很多。但這些對于寧昌國來說,就看不過去了,既然跟自己有名義上的關系,就要好好的管教,畢竟長兄如父吧!”寧橙回憶了一下,“他寄給族長的信里是這么說的,畢竟寧昌年也是姓寧的,中州寧家最早也是從晁州寧氏分離出去的,既然他成為了中州寧家的繼承人,就要對中州寧家負責,也要把這個家的家風給立起來。”

    “嗯,這么聽上去,還是有點道理的。”影五站在金菁的身邊,“中州寧家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寧昌年的年紀正好合適立規矩,所以,正好可以讓他逞威風。不過,聽上去好像寧家夫婦也是很高興的,他們之前是不是覺得,寧昌國不想管這個弟弟?”

    “應該是,所以收到了寧昌國的信,就忙不迭的把人送到了西京。寧昌國在信里面說,寧昌年剛到西京的時候,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狀態,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年紀的小孩,居然是這么的精力旺盛。當年他從江南調回西京,任禮部員外郎兼任東宮講學,除了需要去東宮講學的那天要早早起來之外,平時不用參加大朝會,正常去衙門點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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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不用早起,正常作息就可以了,是吧?”< 吧?”

    “是的,應該是這樣的,但這家里不是有特殊情況嘛!”寧橙苦笑了一聲,“家里有個人嫌狗不待見的小崽子,是不可能有什么正常的起居的。”

    “是嗎?”金菁一挑眉,看向通往牢房的方向,“寧昌年到西京城的那一年,應該跟你這個小侄子的年紀差不多大,是不是?我看你這個小侄子就很乖,并沒有那么的討人嫌。”

    “何止不討人嫌,何止很乖,簡直是乖的讓人心疼。”影十七補充道。

    “寧昌年是被寵著長大的,要星星不給月亮,要太陽不給星星的,我那個小侄子自然是比不得了。這并不是說,我們苛待了小侄子,只是我家的情況跟寧昌年完全不同,性格也不一樣。我的小侄子很安靜、不是特別愛說話,從他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出去跟其他同齡小孩一起玩,只愿意靜靜地在家待著。但寧昌年不一樣,按照寧昌國的描述,就是一只上躥下跳的皮猴子,只要不約束他,他可以出去鬧騰一整天,出門的時候是干干凈凈的,回來的時候可能渾身都是泥。如果不讓他出門,他可能就會在家里鬧騰,把整個寧府都搞得雞犬不寧的。”

    “這么嚇人?”

    “對!”寧橙輕輕嘆了口氣,“剛才說過,寧昌國是不用上朝的,但也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可以多睡一會兒,因為寧昌年每天早上很早就起來了,在院子里面亂跑。最開始的寧府,不像后來那么大,就是一個兩進的院子,所有的動靜都特別的清楚,而且寧昌年小時候,據說嗓門特別大,一大早上整個院子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年紀大了之后的嗓門也不小。”影五冷笑了一聲,看著金菁,小聲的說道,“他在大理寺作證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果然這嗓門是天生的。”

    “所以,寧昌國每天都被他吵得睡不好覺,是不是?”金菁拍拍影五的胳膊,看向寧橙,又問道,“早上不晚起,晚上不早睡,寧昌國這養孩子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是啊!”寧橙點點頭,“他給族長寫信,說有點后悔了,但后悔也沒用,人已經接過來了,寧家夫婦在西京城住了沒多久就回中州了,把自己的兒子完全的托付給了寧昌國,他們是覺得,寧昌年可以沒有本事,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但如果他哥哥肯拽他一下,讓他往上走一走,他們也不介意。再退一步說,如果寧昌年真的是爛泥扶不上墻,但這兄弟倆如果能相處出感情來,對中州寧家也是有好處的。”

    “可沒想到,最先忍不住的是寧昌國,他就沒想過把寧昌年給丟回中州?”

    “好像……”寧橙輕輕搖頭,“沒有提到過,他說教導一個小孩子對他來說是個挑戰,他作為東宮講學,必須要能管得了這么大的孩子。所以,他被寧昌年騷擾了一個多月之后,開始親力親為的管教寧昌年,為他制定了非常詳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