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發現了他還沒完全褪去的救援裝備,“你下海了?”她更加驚訝。
林知白點頭:“慕容墨掉海里了,我幫著救援隊一起搜尋救援。”
盛心瞪大了雙眼。
救援隊再次出發了。
岸上的人除了等待,什么事也做不了。
下午的時候,陸東爵和云歲晚趕過來了,他們才接到消息。
還是云歲晚的助理去林知白的公司辦事,聽說了這件事,才告訴云歲晚的。
“繁煙姐呢?”見著林知白后,云歲晚便問道。
一路上她只牽掛這一件事。
她給顧繁煙打過電話,但顧繁煙的電話是關機的。
應該是一直守在碼頭,電話沒電關機了也不知道。
聞言,盛心刻意看了云歲晚一眼,目光里閃過一絲敵意。
林知白朝遠去看去。
云歲晚跟著轉頭,只見碼頭的最前端,最邊緣處,站著一個單薄纖瘦的身影。
海風很大很狂,亂吹她的頭發,狂吹她的衣服,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吹走。
云歲晚心頭一沉,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的腳步已快速朝顧繁煙走去。
距離顧繁煙越近,她心頭的這種感覺越強烈。
那個是顧繁煙,又似乎不是,飄飄渺渺地在海天之間,單薄的身影仿佛隨時會消失。
“繁煙姐。”云歲晚叫了她一聲,也是小心翼翼。
顧繁煙的肩頭抖動了一下,才轉過頭來,“晚晚。”
云歲晚來到她身邊,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事情已經發生十幾個小時了,不管什么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顧繁煙卻先開口了:“晚晚,你相信奇跡嗎?”
云歲晚愣了愣,趕緊點頭:“我相信。”
顧繁煙“嗯”了一聲,“他是會水的,他一定已經游到了某個地方,只是暫時沒法跟我聯絡而已。”
“我覺得也是,”云歲晚點頭,“我查過了,從昨天到現在,這一片海域都沒發生風暴。”
“沒發生風暴的海,對會游泳的人來說,跟游泳池是一樣的。”
顧繁煙又“嗯”了一聲。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云歲晚試著說道:“繁煙姐,你在這里待很長時間了吧,我帶你去車上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顧繁煙搖頭:“我想在這里等著他,我們去海邊度假那會兒,我也這樣坐在泳池邊上,他會出其不意的從我面前的水里鉆出來……”
她的語調很平靜,仿佛在述說別人的故事。
她在自我催眠。
云歲晚撇開臉,強忍著眼淚,不想自己失控的情緒影響到顧繁煙。
“好,”片刻,她才開口:“我陪你一起等。”
天色漸晚。
海邊越來越涼。
春末夏初的天氣,天氣還沒有完全暖和起來,又因為海風的吹拂,到了晚上更涼。
云歲晚有點扛不住了,拿出電話本想讓陸東爵送兩件厚衣服過來。
“晚晚,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顧繁煙卻說道,“等會兒我再過來。”
云歲晚鼻子一酸。
顧繁煙一定是看她冷到了,才這樣說的吧。
就是在這種時候,顧繁煙也不想給身邊的人增添負擔。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此刻就將完好的慕容墨帶到顧繁煙的面前。
兩人沒走幾步,就瞧見陸東爵過來了,手里拿著兩件厚外套。
云歲晚心頭一暖。
不必她打電話,他早也想到了。
陸東爵先給云歲晚披上一件,然后將另一件外套放到了她手里。
她明白他的意思,轉過身去,將外套披到了顧繁煙身上。
“繁煙姐,你要保重好自己,等慕容墨回來,要看到一個好好的你……”云歲晚不能再說下去了,眼淚已經到了眼底。
顧繁煙微微一笑,目光沉靜:“好,我會照顧好自己。”
慕容爸的助理已經在空地上搭建了幾頂帳篷,來的人多,也都是慕容家、顧家的親戚朋友,總需要地方落腳。
陸東爵帶著云歲晚和顧繁煙來到其中一頂帳篷里,里面擺著幾張桌子,零星兩個人坐在桌邊,捧著一杯熱茶暖手。
陸東爵從帳篷后門出去了一趟,不多時,便有助理送來了熱湯熱飯和熱茶。
云歲晚先將一杯熱茶遞到顧繁煙手里,顧繁煙的手,比她想象中更加冰冷。
“繁煙姐,先暖暖手,再喝點熱湯。”她說道。
陸東爵坐在云歲晚身邊,感受到了她滿身的涼氣,他習慣性的想將她摟入懷中暖和暖和,但轉念一想,這會兒當著顧繁煙的面,這么多不合適。
于是,他只是挪了一下,緊緊挨著云歲晚。
他的溫暖源源不斷的傳來,云歲晚有點想哭。
慕容墨有可能已經沒了……她從來沒像這一刻般,感覺到陸東爵給予的這份溫暖是多么的珍貴、難得。
“好冷啊!太冷了!”這時,帳篷被掀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羽絨服、嘴里還喊冷的姑娘。
她身邊跟著的,是云歲晚熟悉的身影,林知白。
云歲晚這才認出這姑娘是盛心。
林知白和陸東爵用眼神打了個招呼,帶著盛心在同一張桌子前坐下了。
“哇,這地方還有熱茶!”盛心看到云歲晚和顧繁煙面前的托盤,“還有熱飯熱湯呢。”
云歲晚挺不喜歡這姑娘的。
雖然盛心只是說出了自己看到的,但這個時候,說這些有意思嗎。
陸東爵不讓林知白為難,讓助理又端來了兩份。
“聽說你今天下水了,”陸東爵看著林知白,“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林知白點頭,但沒有動。
盛心倒是不見外,喝了幾口熱茶后說道:“這個茶沖得有點苦。”
說著她同情的看了顧繁煙一眼:“這時候,應該給顧小姐準備一點甜的。”
顧繁煙沒出聲,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盛心卻追著顧繁煙問道:“顧小姐,慕容先生應該是會游泳的吧,他是不是游去哪座小島度假了,跟你開玩笑呢!”
“你真得好好問一問,男人出去玩,最不喜歡告訴老婆了。”
云歲晚沉下了臉,這姑娘長著一張人臉,怎么就不會說人話呢。
她正想反駁幾句,顧繁煙開口了,“也許吧,我很希望是這樣。”聲音淡淡的。
“吃飯吧,等會兒涼了。”林知白對盛心說道。
看似關心的一句話,不就是借吃飯堵住她的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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