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劫匪,姜幼寧只感覺腿軟的厲害,她現在連走路都走不動,更別提跑了。
此時,月色當空。
馬蹄聲越來越來進,像催命符一般。
姜幼寧托著酸軟的身子走到樹叢后面,將整個身子都隱藏在草叢里。
隨著馬蹄聲的到來,她看見一群騎著馬的男人飛馳而過,天色太黑,也瞧不見是劫匪還是別人。
不過保險,躲起來比較好。
等馬蹄聲走遠了,姜幼寧才松了一口氣,神經放松下來后,疲憊與饑餓感也接踵而來。
她坐在地上,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她腦子里只有吃飯,鉆被窩,睡覺。
可她知道,再累再餓也要站起身往回走,不然天寒地凍的,不餓死也會凍死。
姜幼寧扶著身邊的樹緩緩站起身,自己給自己打氣,只要回家了,就有紅燒肉吃了。
她走到并不快,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往前移動。
就在這時,身后再次傳來馬蹄聲。
仔細一聽,像是一匹馬奔跑的聲音。
劫匪也有落單的?
姜幼寧心里大喊完了!
得趕緊躲起來。
她急忙往路邊的草叢里走,黑燈瞎火的,腳下不小心踩到小石子,身體失去平衡,直接跌到在地。
原本就受傷的地方,遭受不知道第幾次傷害。
聽著馬蹄聲,就知道人越來越近了。
姜幼能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撐起身,一陣寒風吹來,冷她直哆嗦。
剛才摔倒的時候腳崴了,走到時候鉆心的疼。
姜幼寧聽著馬蹄聲,心急如焚,回頭望向身后,瞧見一抹身影,心想這次是真的完了,要被發現了。
躲已經來不及了,她拔下鬢間的最后一只簪子,緊緊握在掌心里。
發絲被扯亂,本就凌亂的頭發,出克亂糟糟的。
堂哥以前教過她防狼術,以及遇見威脅時該如何急救。
可惜她力氣不大,在古代又不會功夫。
幸虧古代女子鬢間都會都會簪這簪子步搖,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看著駿馬疾馳而來,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再害怕也要強撐著自救。
謝璟騎著馬一刻也不敢停,飛速前進。
月色下,看見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學武的他,視力比一般的人要強上不少。
一眼就認出那是姜幼寧。
不到兩丈的距離,他用力勒緊韁繩,馬兒發出嘶鳴聲。
他扔了韁繩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姜幼寧道面前。
“阿寧。”
姜幼寧看見馬上道人很像謝璟,直到聽見熟悉的嗓音,她確定來人是謝璟。
看見謝璟,便有了安全感。
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下來,什么饑餓感、劇痛感、疲憊感一股腦的襲上來,雙腿一軟,人就倒下去。
謝璟眼疾手快的在她跌下去前接住搖搖欲墜的她。
“阿寧,是我。”
姜幼寧看著模糊不清的俊臉,有氣無力的道:“將軍,我好餓啊!”
說完,眼一閉,頭一歪就暈過去。
謝璟看見她暈過去,心也跟著一緊,“阿寧?”
懷里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身上的衣服也單薄的很,那么多劫匪,窮兇極惡,她怕是嚇壞了。
謝璟打橫把她抱起來,大步來到馬前,抱著她利落上馬,一夾馬肚朝城門跑去。
此時將軍府正廳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朝外面張望,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天都黑了,怎么還沒回來?”
榮媽同樣一臉擔憂,“老夫人,奴婢出去瞧瞧。”
老夫人點頭,“你快去瞧瞧。”
榮媽應了一聲走出去。
杜慧蘭瞧了一眼外頭,姜幼寧被劫匪帶走,即便被救回來也不潔了,肯定會被謝璟休掉。
到時,她這個平妻就可以扶正了。
她收斂著得意的眼神,望向老夫人,安撫道:“老夫人,您放寬心,夫人會平安歸來的。”
南綿綿也是剛得知姜原因寧出事不久,她望向老夫人,“老夫人,聽說劫匪手段極其殘忍,夫人又是柔弱的女人,怕是很危險。”
老夫人當然知道危險,所以才會如此擔憂,姜幼寧一看就是膽小的女人,哪里遇見這樣的困境?
榮媽從外面疾步走進來,“老夫人,將軍把夫人找回來了。”
老夫人激動的站起身,追問:“那人呢?現在在哪里?”
榮媽道:“將軍抱著夫人回靈犀院了。”
老夫人聞言道:“過去瞧瞧。”
榮媽攙扶這老夫人往外走。
杜慧蘭聽見榮媽的話,還以為找不回來了呢,不過現在找回來也沒用,肯定被劫匪給糟蹋了。
她看著老夫人走出去也跟著走出去。
南綿綿也跟著走出去,看著上前一步的杜慧蘭,她笑著道:“杜姐姐這會心情不錯吧?”
杜慧蘭掃了一眼南綿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南綿綿道:“夫人出事,你被扶正的機會很大,難道不高興?”
杜慧蘭冷哼一聲:“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不說,我可沒有這個想法。”
南綿綿自然不信杜慧蘭的話,“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
杜慧蘭哼了一聲:“愛信不信。”說完朝靈犀院走去。
南綿綿翻了翻白眼,“認識這么久,你那點小心思,我摸的透透的。”
靈犀院內,謝璟把暈過去的腳幼寧放在床上,看見她粉色的衣裳上全是血。
在戰場上,見過無數次滿身是血的士兵,他以為已經習以為常。
可是看見姜幼寧滿身是血,緊張的不行,想帶她嬌弱的動不動很疼,這么多傷,她得有多疼?
春桃看見姜幼寧這模樣當即嚇哭了,“夫人……嚶嚶,那些殺千刀的,簡直不是人,夫人這么嬌弱,他們怎么下得去手啊?”
謝璟吩咐道:“去準備熱水,給她擦拭身子。”
春桃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應道:“奴婢這就去。”
等春桃出去后,謝璟雙手緊張的他開始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衣服被拉開,上下找來一會,沒看見傷口,里面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他反應過來,那些血極有可能是那些劫匪的。
他略微松了一口氣,視線望向那張小臉,此刻煞白煞白的,臉上也沾了不少血跡,發絲凌亂。
他伸出手替她拂開額前亂糟糟的碎發,只見她眉頭緊皺,像是在夢魘中一般。
見溫羨余遲遲沒來,他大喝一聲:“溫羨余怎么還沒來?”
“已經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溫羨余匆匆走進來,“將軍,我來了。”
他說著大步來到床前,放下手里的醫藥箱,來到床前,視線望向床上的腳幼寧。
溫羨余是軍醫,無論什么樣的傷患,她都見過。
可是看見姜幼寧這樣的,他還是有些震驚。
“流怎么多血,傷的很嚴重。”
溫羨余正準備拿藥包扎,就聽見謝璟道:“這不是她的血。”
溫羨余聞言立馬明白過來,他在戰場上給將士們治傷時,也會經常滿身是血的人,身上沒有傷,血是敵人的。
溫羨余仔細是給她診脈。
過了一會,溫羨余剛收回手,謝璟就追問:“她怎么樣了?”
溫羨余道:“夫人受的都是外傷,還有就是,夫人受到了驚嚇,怕是嚇的不輕。”
不用溫羨余說,謝璟也知道她被劫匪綁走,肯定被嚇到了。
這時春桃端著熱水走進來,她把熱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見溫羨余忙問:“溫大夫,我家夫人這么樣了?會沒事吧?”
春桃說著說著就哭了。
溫羨余道:“安心,只是受了皮外傷和驚嚇。”
春桃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謝璟問他,“她怎么還沒醒?”
溫羨余道:“夫人這是過度驚嚇和過度疲勞導致深入昏睡,會自然醒的。”
謝璟這才松了一口氣。
“將軍,我去配藥。”溫羨余去配藥。
謝璟看了一眼床上的姜幼寧,這才跟著溫羨余走出去。
春桃看著姜幼寧這副狼狽的模樣,心疼的不行。
她解開姜幼寧身上的衣物,看見她身上的青紫一大片一大片,更心疼了。
那些劫匪就是畜牲。
春桃拿著毛巾沾濕后來到床邊,擦拭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她安撫道:“姑娘,奴婢會輕點,你忍著點,很快就好。”
從里屋出來,看見外屋的老夫人,謝璟上前幾步。
老夫人看見兒子,擔憂的問:“幼寧她怎么樣了?”
謝璟道:“受了皮外傷,驚嚇過度。”
老夫人聞言略微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
杜慧蘭可不信姜幼寧被劫匪到走,只是受了皮外傷,她聽老夫人說過,劫匪有數十人呢。
“將軍,夫人她說怎么就出來的?有將那些劫匪抓住嗎?”
謝璟回答的言簡意賅:“她自己逃出來的,劫匪已經讓冷肖去抓了。”
杜慧蘭露出驚訝的眼神,“夫人這也太厲害了,那么多劫匪也能逃出來?比吳家妹子強多了。”
吳家妹子就是被劫匪帶走的事,金陵都知道。
吳家妹子被劫走后,遭到劫匪的侮褥致死。
謝璟聞言心里有一絲慶幸,姜幼寧自己逃出來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接著聽見杜慧蘭說,【吳家妹子說不定是被一群劫匪侮辱后,覺得沒臉面活在這世上,才偷偷尋了短見。姜幼寧被侮辱了卻一點也不羞愧,謝璟應該休了姜幼寧才是。】
聽完后,他臉色沉了沉。
南綿綿一眼就看穿杜慧蘭的心思,【這個時候提吳家妹子,分明就是在提醒老夫人和將軍,姜幼寧清白不再了,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休了姜幼寧,要么讓姜幼寧以死明志。還說不想扶正?】
謝璟冷眼瞧著杜慧蘭和南綿綿,他以為杜慧蘭只是想嫁給他,沒想到還藏著這樣的心思。
溫羨余配好藥后,親自去煎藥。
謝璟沒理會杜慧蘭,看見春桃出來,他問:“她醒了嗎?”
春桃搖搖頭,哽咽道:“夫人還沒醒,奴婢剛才幫夫人擦拭身子,發現夫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將軍,您進去瞧瞧。”
謝璟聞言二話不說,大步走進去。
春桃端著熱水正要走出去,被杜慧蘭給叫住,“夫人身上的傷是什么傷?嚴重嗎?”
春桃道:“我家夫人是摔傷,都昏迷了,二夫人覺得嚴重嗎?”
杜慧蘭臉色一頓,“看樣子挺嚴重的。”
她扭頭望向老夫人,“老夫人,要進去瞧瞧嗎?”
老夫人也擔憂姜幼寧,當然醒進去瞧瞧。
“進去瞧瞧。”她站起身走進去。
屋內,謝璟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孩子昏迷的姜幼寧,她的眉頭依舊緊皺著,小臉已經被春桃擦干凈,并沒有受傷,也沒有被打過的痕跡。
他伸出手解開她的衣裳前襟,就看見她的肩膀上都是青紫,他抬起她的身子,看著肩膀那塊的青紫一直延生到后脊背,白皙的后脊背青紫一片。
昏迷中的人“嗯”了一聲,謝璟手上都動作一頓,他知道這是弄疼她了,臉昏睡中都知道疼,別提清醒的時候。
謝璟動作輕柔的放下她的身子,蓋好被褥。
老夫人走進來,瞧見床上的姜幼寧還在昏睡著,她擔憂的道:“璟兒,她怎么還沒醒?”
謝璟抬起頭望向老夫人,看見杜慧蘭也來了,眉頭微微皺了皺,“阿寧是太累了,又受了驚嚇,休息夠了,就會醒來。”
“那就好,她還是個孩子,那么多劫匪,不嚇到才怪。”老夫人的視線又望向床上的姜幼寧,心里慶幸她平安歸來。
杜慧蘭瞧了一眼昏睡中的姜幼寧,臉上并沒有痕跡,她又看了一眼謝璟和老夫人,好像都不懷疑姜幼寧已經沒了清白?
南綿綿是跟著杜慧蘭后面進來的,瞧見姜幼寧還昏睡著,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老夫人看過后便走了,杜慧蘭和南綿綿也很有自知之明,相繼離開。
謝璟一直在找姜幼寧,晚飯并沒有吃,春桃把晚飯送進來后便退出去。
夜深人靜,屋內的燭火很亮。
姜幼寧是被餓醒了,再累再困,身體機能告訴她該吃飯了,所以強制開機。
她緩緩睜開眼睛,腦子有點暈乎乎的,迷迷糊糊中看見謝璟,有些不真切。
謝璟見她醒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也沒忘她暈過去前說的話。
“餓了吧,我讓春桃把飯菜熱好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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