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這熟悉的話，讓褚亦安瞬間想起自己在醫院樓下拿針威脅他的時刻。
“褚大怎么樣？查出來陸老師給咱們留下的暗號嗎？”
朱天廣湊到他的旁邊。
不是暗號。
“我們被反挑釁了。”
褚亦安說完，瞬間有了計劃，“撤退。”
撤退？
往哪兒退？
朱天廣拿著撿到的應援牌，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放，“看在我們是粉絲的份兒上，陸老師會不會對我們溫柔一點？”
褚亦安思考了一下，“……秋風掃落葉般的溫柔？”
行吧。
朱天廣聽到這話，打破了他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將應援牌往地上一扔。
“我們還是盡量找人多的地方混。”
褚亦安頭腦很清晰，她用新買來的手機搜索最近的活動，“今天晚上，城南方向的地方會有無人機展。到時候萬人空巷，很適合我們。”
現在就可以過去。
兩人舉目四望，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跑。
離開前褚亦安還踩到了朱天廣隨手扔掉的周邊上，緊接著腿不受控制地跑回來。
她立起人形站牌，將周邊放到不容易被踩的位置。
她看著上面的照片，捏起拇指和中指用力彈了他腦瓜子，“玩家的叛徒，等游戲結束，收拾你。”
##
府天廣場
晚上的無人機秀讓廣場上聚集滿了人。
大家此刻都抬頭看著幾千個無人機飛在頭頂，排列出各種圖形。在表演的最后時刻，天空綻放耀眼的巨大煙花，緊接著無人機散開，從上面飄落金黃色的彩帶。
彩帶反射著煙花的光芒
就好像緩緩落下的星星
彩帶緩緩下落的樣子，卻讓褚亦安靈光一閃。
“我們可能可以有辦法將藍皮書上的消息，傳遞給其他人。”
需要打印機和無人機
操控無人機在天上將傳單灑在人多的地方，網絡的信息封鎖，不就被突破了嗎。
褚亦安感覺自己太聰明了。
但是計劃的第一步，就出問題了。
“兩位確定要買打印機嗎？需要說明購買的用途，另外價格是三萬八千塊，不支持分期付款。”
店鋪的老板冷冰冰地說道，那高傲的樣子，像極了幾十年前供銷社的員工。
關鍵是這價格也確實足夠驚人。
褚亦安從來沒想過，一個打印機敢賣差不多四萬塊。換個游戲世界，他指定被打。
但是現在惹不起。
“老板，貴金屬可以換錢嗎？”
“你還有貴金屬？”
店鋪老板抬眸看向她，“當然可以，但是你需要提供貴金屬來源的正規手續。”
“啊？可我這個是祖上傳下來的。”
百寶箱哪里有正規的手續。
褚亦安搖搖頭，“如果不是我真的很需要一個打印機打印我家哥哥的帥臉，我才不愿意把自己的傳家寶拿出來嘞。”
這話說得，真像一個腦殘粉。
店鋪老板聞言搖搖頭，“那沒辦法，沒有正規手續，一律視為不正當來源。”
原本準備故技重施，用低價宰冤大頭的褚亦安百寶箱剛拿出來，就聽到店鋪老板如此正義的話。
哦豁。
在這特殊的機制下，職業者除了工作就是噶人，已經沒了對錢財的貪欲。
就在褚亦安心中感慨，準備將百寶箱揣回自己的衣兜時，店鋪老板突然制止，“等等。”
他目光聚焦到褚亦安的手上，“把東西拿過來我看看。”
沒有人能夠拒絕珠光寶氣的百寶箱爺爺。
沒、有、人！
褚亦安和朱天廣兩人成功得到了打印機和數量多到有些無法想象的打印紙。
“沒想到啊，居然這么順利。”
朱天廣離開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
“順利什么，趕快把這些東西裝起，走人。”
褚亦安手上的動作可快了，活像是有人在后面追殺她一般。
不過還真是。
店鋪老板同樣也是職業者，在剛才的買賣中，褚亦安和他不可避免的建立了標記關系。他本來就有追殺她的權力，如今褚亦安還用百寶箱欺騙了他。
試想自己原本做一本萬利的生意，結果發現被人坑得血本無歸。
想想就好氣啊。
恨不得把那個人嘎掉。
這種情況下，不跑是等著被店鋪老板用機械腿掐死嗎？
連夜扛著地鐵也得跑啊！
游戲第四天，是逃亡的日子。褚亦安從睜開眼就開始逃跑，如今更是繞著內城在外圍跑了一大圈。
更恐怖的是，這個城市都還沒走完。
越走，朱天廣就感覺這個城市已經超出了他想象范圍太多，“褚大，咱們這樣好像根本不能將所有人都通知到。”
“沒關系。生命不息，搞事不止。”
在逃亡的路上，沒有一個奮斗的目標，總是要自己找點事情。
兩人找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暫時停下來。
這輪游戲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他們隨時隨地都能夠找到住宿的地方，所有的酒店，都會非常愿意他們入住。
唯一的壞處，大概是他們這一路逃亡，被太多人標記了。
褚亦安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了三位數。
朱天廣的標記者更是快到三百了。
酒店房間內，褚亦安將打印機弄好，看著紙張將他們在藍皮書上歸納的精華全部打印出來。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百張。
“很不錯。”
褚亦安看著這些內容，滿意地點點頭，“豬神，你在這里盯著打印。注意整理打印好的宣傳頁，還有給打印機加墨水。”
她說著再次換上出去的鞋。
“褚大，你又要出去嗎？”
“對。”
褚亦安點點頭，“我要去找能夠用來灑宣傳頁的無人機。”
這個難度其實挺大的。
根據之前無人機表演矩陣的宣傳內容，她記得這些無人機都出自哪個地方。根據手機上的導航，她找到名叫無疆的無人機商店。
然后……
她發現好貴！
準確地說，除開衣食住行，以及大眾化娛樂之外，這個世界的其他東西都好貴好貴。
私人租一個無人機，就需要兩千塊。
她逃亡的這兩天，兜里的錢早就被花得七七八八了。
這種時候她又只能故技重施，“老板你好，其實我有個家傳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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