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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激動興奮，又是恨意滔天。
這個季云知究竟有什么好？
竟能讓他心甘情愿為她做這么多的事情，哪怕是去理會自己不愛的女人……
柳如煙緩緩閉上眼眸，將眼底的所有情緒，全都掩埋在眼眸深處。
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謝九聿！
她也一定會得逞！
柳如煙在婢女的帶領下，扭著纖細的腰，緩緩踏入謝九聿的院子。
這還是她來到季府內，第一次被人鄭重的對待。
柳如煙到門口的時候，謝九聿正在書房提筆寫字。
他聽到聲音，眸光淡漠地掃了柳如煙一眼。
謝九聿甚至沒有開口跟她說一句話，柳如煙就已經按耐不住似的挑唇輕笑，“阿聿表哥，這些年，煙煙真的好想你。”
她雙眼泛紅，明明已經知道，兩個人絕無可能有半分情意，卻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和幻想之中。
謝九聿緩緩抬起目光，他的眼神平靜，淡漠到近乎寡涼，“柳如煙，在本將軍的記憶中，你不是這樣的人。”
柳如煙呼吸一哽。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謝九聿會突然平心靜氣地跟她說話。
她以為，按照謝九聿對季云知的在意程度，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拿劍殺死她。
柳如煙的眉梢輕輕顫動兩下，緊接著，她便立刻道，“那在阿聿表哥的眼中，煙煙是什么樣的人？換句話說，阿玉表哥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夫人？煙煙都可以做到。”
謝九聿立刻垂下眼皮，濃黑的眼睫遮擋住他眼底的厭惡和涔寒。
“你以前，性子單純善良，即便手無縛雞之力，卻依舊會拼盡全力救下本將軍這個落魄的謝家二少爺，那個時候，整個謝家沒有一個人敢忤逆謝如鶴的指令靠近我，他們都把我當做是最見不得光的存在，肆意凌辱，破口大罵……”
謝九聿說的這些話，好像把柳如煙一下子拉回到了當年，她的眼神細細閃爍了兩下。
她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謝九聿口中這樣單純善良的人。
謝九聿自然沒有錯過柳如煙下意識的心虛，謝九聿呼吸一緊，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壓抑住眸底的情緒。
“六皇子妃許諾了你什么？”謝九聿突然問。
柳如煙猛的抬眼，“如今發生的一切，便是六皇子妃許諾給煙煙的。”
“阿聿表哥，原本我們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我很愛你，為了救你，我可以付出我的性命，可你卻為了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背叛了我們的感情。”
謝九聿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攥緊，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甚至從來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過什么感情。
他更不明白，柳如煙的執念究竟從何而生？
“所以你為了得到我，就給她下了必死的金甲蠱，想看知知暴斃而亡，渾身血脈寸斷，四肢百骸潰膿發爛而死？”謝九聿的聲音倏然拔高，那陰沉的氣息逼壓的柳如煙臉色瞬間一白，她驚慌地往后退了兩步。
“沒有！那不是金甲蠱！”
柳如煙搖頭，“金甲蠱那樣狠毒的蠱蟲，一旦季云知被折磨死，我的下場又會如何？我心中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