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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婆子在心中暗下決心。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她就把錦云知從臟兮兮的柴房里面揪起來。
“把臉洗了,換上這一身干凈的衣裳。”劉婆子往錦云知的面前扔了一套鵝黃色小襦裙。
做工算不上精致,跟錦云知在南闕皇宮時穿的根本沒法比,但卻已經是她在劉婆子這里穿到過最好看的衣裳。
錦云知愣了愣,顯然不敢相信,劉婆子竟然給她穿這么好的新衣裳。
她抬眼,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就聽到劉婆子兇神惡煞威脅道,“今天去都城,見人時乖巧一點,有點眼色,人家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別給我搞什么幺蛾子,知道嗎?”
錦云知立刻垂下眼睫應聲,劉婆子這是想要做什么?
但她不敢多問,問的多了,惹劉婆子的煩,她又要打她。
錦云知乖乖洗干凈臉,然后換上新衣裳,也沒吃上東西,就跟著劉婆子一起走路前往都城。
還好距離不遠,兩人到達都城是一個時辰之后。
劉婆子提前打聽過,在城北的這一條巷子里,經常有人牙子出沒。
她帶著錦云知往巷子里一坐,就開始蹲守人牙子。
很快,就有一個身形臃腫的婦人走到她們兩個的面前,婦人目光在錦云知的臉上打量了幾眼。
“模樣倒是俊俏,就是不知道干活麻不麻利,我們要的是丫鬟,可別一身小姐毛病。”
王夫人這話落下之后,劉婆子就迫不及待湊上去,她諂媚笑著,“嬤嬤盡管放心,這孩子我已經調教好了,眼疾手快,是個干活的好苗子,若是不聽話,盡管打就是了,好教訓的很。”
那王夫人聽到這話,滿意地瞇起了眼睛。
她本就肥胖臃腫,這樣把眼睛瞇起來之后,直接成了一條縫。
王夫人從口袋里掏出一袋銀子,“賣身契呢?”
劉婆子的眼睛眨了眨,她哪有什么賣身契,不過是在路上撿的一個野丫頭。
“嬤嬤,這丫頭無父無母,是個沒人要的賤種,也沒什么賣身契。”
那個王夫人眉頭頓時狠狠一皺,“那這個生意我可不做,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承擔得起嗎?”
劉婆子看她要走,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嬤嬤!我便宜賣給你!如今手頭不太寬裕,這馬上要過冬了,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銀子,市場上那些賣身契的奴婢,都是十兩銀子一個,我給你低價,我只要七兩銀子就夠!”
一聽到只要七兩銀子,那個王夫人眼神一轉,明顯是心動了。
劉婆子趁熱打鐵,“沒有賣身契,嬤嬤也肯定有法子的……”
王夫人冷哼一聲,她就是專門干這一行的,自然有辦法。
她思索片刻,“五兩銀子。”
劉婆子一聽這話,肉疼了幾分,但又看了錦云知幾眼,她在家里除了干活之外,還要吃他們的喝他們的,不僅不能賺錢,還多花錢,五兩銀子,夠她給她家男人做好多件新衣裳!
想到這里,劉婆子也沒有再考慮,直接把錦云知往王夫人的懷里一推,“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