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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風楚皇帝咄咄逼人的語氣，季老王爺的臉色半分未變。
那些大臣中，有些是真心為季老王爺著想，忍不住啟唇勸道，“老王爺，你如今都一大把年紀了，何必為了一個不怎么親近的孫女毀掉一生清譽呢？這也太不值得了。”
“老王爺一生為民，如今名聲盡數毀于季云知之手，若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早些時候還不如不認她！”
“你們就別勸了，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季老王爺如今溺愛孩子，這不剛好暴露出，季老王爺骨子里就是跟季云知一樣的人，否則的話他怎會如此慣著季云知？”
就在各位大臣議論紛紛之際，六皇子唇角輕輕勾起，眼底閃過一抹得逞。
就算謝九聿和墨修竹有季老王爺的支持又如何，如今季老王爺名聲毀于一旦，什么用都沒有。
墻倒眾人推，如今季老王爺什么也不是！
就在六皇子難掩眼底興奮，唇角不斷上揚的時候，季老王爺緩緩上前，他慢條斯理捋了捋胡子，一雙眼幽沉，“這世間竟還有要給仇人磕頭認錯的理！老夫倒是見識短淺了？”
此話落下，在場的大臣們紛紛疑惑地看向季老王爺，明顯沒明白此言何意。
倒是原本唇角不斷上揚的六皇子，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他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季老王爺的背影。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阻止，就聽到季老王爺信誓旦旦道：“皇上，老臣已經查清，當日老臣的孫女和她的好友遇刺，這幕后黑手，可跟六皇子脫不了干系！”
“你信口雌黃！”
不等六皇子開口反駁，他手下剛被收入陣營的一個小官就揚聲喊道。
“六皇子怎會是如此陰險之人？誰人不知謝將軍去前線迎敵，這種時候對季小姐動手不就是在自尋死路嗎？六皇子才不會如此蠢笨奸詐！”
那小官的話音落下，六皇子的臉色黑沉如墨。
他內心波濤洶涌，面色卻如常，只是冷聲啟唇，“季老王爺，這種事情要講證據。”
當日出動的所有刺客都已經被他殺了，想要抓到把柄，絕無可能。
六皇子微微抬起下頜，季老王爺就算是把整個都城給掀翻了，也絕對找不到他派人去的證據！
“季老王爺，六皇子說的沒錯，這樣的事，要有證據。”風楚皇帝也附和道，但眼底閃爍著幽光。
季老王爺抬眸，他遞給守在朝堂外的人一個眼神。
須臾，一抹纖細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各位大臣的眸底。
六皇子看清楚那人的剎那，眼瞳猛地一顫。
林芊羽緩緩步入眾人的視野中心，她跪在風楚皇帝的面前，眼神平靜，“臣女參見皇上。”
風楚皇帝一愣，這張臉……！
他頓了片刻，還未來得及多問，就聽到林芊羽的聲音，“臣女如今留在六皇子府，那日親耳在書房外聽見六皇子和屬下交談的聲音，他親口承認，刺殺季小姐，是他做的。”
這話落下的剎那，整個朝堂上，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