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布曲力帶著自己手下一兩千人，直接奔赴沖突現場。
劉錚，秦長風，以及裴嫣然跟在其后。
雖說這次秦長風在身邊，但劉錚還是習慣性地帶著自己的“貼身護衛”裴千云。四個人騎著馬，跟在這小褲腳族群的身后。
涼山。
確實是一個十分貼近大自然的地方，這些小褲腳的壯士們，一個個拿著彎刀，弓箭，標槍就出門了……標槍這個東西，在涼山，可是主力兵器。因為標槍這個東西，最初是針對山中野獸的，比如狼，比如野豬。尤其是野豬這種東西，那發起飆來，只有標槍可以制得住。
這也就使得標槍，成了涼山地區，自古以來，都不可或缺的武器。
劉錚看著都可以想到這些“涼山原始人”的作戰場面。
山中嗷嗚嗷嗚一叫，一根標槍就扔了過來。
然后便是弓箭，人們開始短兵交接。
這一次發生沖突的地方，叫瓦古河，北面接壤昭覺。是這中褲腳和小褲腳領地的邊界之處。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屬于小褲腳的。
畢竟中褲腳，已經掌握了涼山地區，最大的水源，瀘沽湖。
相比起瀘沽湖來，這瓦古河，不過就是小小的一個支流。整個小褲腳的農作物，都靠這瓦古河來灌溉。
沒想到，這中褲腳，因為自己勢力越來越強，便開始霸占這大褲腳和小褲腳的處處水源，各種敲詐勒索。
大褲腳那邊，根本不是中褲腳的對手，早就投誠中褲腳的沙馬卓毅。
但是小褲腳卻是不行……
火布曲力，也是一個暴脾氣，而且本身就因為上一任茲莫的事情，和這沙馬卓毅挺不對付的。所以長久以來，即使小褲腳，戰力方面略微遜色，但他就是一個字，干！
兩個字，敢干！
瓦古河，這個時候，現場已經是混亂一片。雙方人馬，已經在對峙。地上都躺著幾個鮮血橫流的人。
這邊，小褲腳的族人，男女老少，都是義憤填膺，不少人，拿著家里的標槍，農具都跑出來了。
那邊，中褲腳的，一個個人高馬壯，囂張無比。
“阿杜爾迦，你們這是不給我們伊諾人活路了嗎？”
小褲腳這邊一個漢子，憤怒吼道。
那騎在馬上，囂張無比的大漢，仰天大笑：“安措友日，我們頭人早就說了，早點承認我們大畢摩的地位，別說這瓦古河，就連那大褲腳的昭覺河，也給你們拿去，又能如何？”
這話一出，他身邊的人，也都紛紛狂笑。
“放屁！”
安措友日呸了一口：“你們的大畢摩，就是你們頭人的一條狗！哪里可以代表神明？我們小褲腳的黑龍之子，才是涼山祖先神明的使者！”
“啪！”
他話還沒說完，那阿杜爾迦手中那長長的馬鞭，已經落在他的臉上。
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登時出現。
這一下，小褲腳這邊的人，也都再次怒了。
“干他們！”
“殺了這群狼！”
男女老少，也都參與進來。
那阿杜爾迦冷冷一笑，似乎等的就是這么一刻，沖著身后的壯士們，揮了揮手。現在的中褲腳，就是這么強勢，只要誰敢開戰，他們就戰！
“都給我住手！”
這個時候，火布曲力終于來了。
“頭人！”
“頭人來了！”
“頭人，這幫人，真是不講道理……”
阿杜爾迦，也是呵呵一笑：“哎呦，火布曲力，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帶著大軍來了，就這幾個？”
他嘲諷地看著劉錚等人。
火布曲力深深吸了口氣，眼神犀利：“阿杜爾迦，瓦古河自古以來，都是我們伊諾人的……”
他話還沒說完，阿杜爾迦便打斷他，笑著道：“火布頭人，這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們涼山的人，什么時候不是武力至上的？別跟我談什么自古，我們頭人說了，茲莫家都沒了，這涼山以后，便再也沒有什么自古！”
“這個，才是決定一切的砝碼！”
他揮了揮手中的馬鞭，而后問了一聲：“兄弟們，是不是啊？”
那幫中褲腳的大漢們，紛紛敲擊著手中兵器，聲震霄漢，陣勢驚人。
“我……”
安措友日，氣得就要沖上去，卻被火布曲力攔住。
因為他知道，這些中褲腳，就是專門來挑釁的。此時看著這阿杜爾迦身后，只有兩三千人，但實際上，說不定在背后還埋伏著其他人。只要一旦大規模的沖突展開，他們便可隨時出兵——這阿杜爾迦說得不錯，在涼山，從來沒有什么自古，定律一說，武力就是王道。
武力，便可以征服一切。
如今的小褲腳，還惹不起他們。
火布曲力，根本不想開戰，這無疑是在送人頭。
他陰沉的眼神，看著阿杜爾迦，道：“看來阿杜爾迦，今天是有備而來了？”
阿杜爾迦哈哈大笑：“怎么，火布頭人，是想來一場決斗嗎？”
“決斗，決斗！”
“干！”
涼山的彝族人，從來都很好戰。一般搶奪水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村和村之間的決斗。好戰斗狠脾氣大，這是涼山彝族，給世人的印象。想要分個上下，那便是干！
但是……
這中褲腿的人，又是出了名的兇狠。
早知這阿杜爾迦，目的就在此，但火布曲力，還是有點猶豫。
輸了人倒是不怕，若是輸了這瓦古河的支配權，小褲腳的人，可就難生存了。
劉錚在旁邊，小聲道：“可以試試看，也好探究一下他們的實力。”
火布曲力一聽，嘆了口氣。
“好！那今日就按照我們彝族的傳統，來場三人決斗！勝者，便可擁有這瓦古河的支配權！”
他咬咬牙，大不了自己親自上場！
“好！”
“就得這樣！”
“哈哈哈哈，還是火布頭人，霸氣凌人！”
這一下，阿杜爾迦那幫人，終于得逞，紛紛大笑出來。武器繼續敲擊著，一幫男人，開始了載歌載舞……這個民族，怎么動不動就唱歌跳舞，劉錚都很是不理解。
很快。
雙方人馬，圍成一個大圈。
大圈中的場地，便用來雙方派出來的勇士決斗。
“我來！”
剛才挨了一鞭子的安措友日，主動請纓。
火布曲力點了點頭，安措友日，也算小褲腳出了名的勇士，擅長徒手搏擊，有過一人，跟野豬獨戰兩個時辰，最后生生把那頭野豬給累死的壯舉。
而對面，也是派出一個壯碩黝黑的漢子。
上場之前，那黑漢子，狠狠給自己灌了一口烈酒，齜牙咧嘴走了出來。
雙方的人，都開始加油助威。
劉錚卻是靜靜看著。
“有點不對……”
他突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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