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為你。
就想殺掉你。
這是一個很奇葩的理論。
但劉錚，此時十分理解謝震的心情。
那一套的治理領地的政策，用在川蜀的話，效果絕對會大過涼州。未來可期，誰不膨脹？
如若按照自己的發展策略發展下去……
川蜀定會成為龍炎第一強大的勢力，什么青州，自己死去的涼州，恐怕都比不上。屆時，若天下大亂，川蜀當即北伐，天下可定。
謝震。
是一個人才。
準確說，他是一個善于審時奪度的人。他自己的能力雖然不太出眾，但卻懂得選擇時機，懂得選擇歷史節點。
按理來說……
他的邏輯，是沒有問題的。
抱上三皇子這條大腿，確實比自己強得多，至少在龍炎王朝這個封建社會，尊皇者，從來都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然而……
他遇到了自己。
先別說現如今涼州這些政策，還只是劉錚知識庫中的九牛一毛……就他給自己設計的一條路，三皇子算什么，謝靈算什么？哪怕太子，又算什么？
聽到劉錚的話，謝震瘋狂哈哈大笑：“鴉片如何？煙土又如何？成王敗寇，自古如是！”
這個時候。
農場那邊的大火中，已經徹底沒有活物了……人間地獄一樣的農場，只剩下了那無情的大火，和沖天而起的黑色煙霧。
“怎么，二弟認為，今日你還有勝算嗎？”
謝震冷冷一喝。
既然已經公然撕破臉皮……那今日一戰，就不可避免了。
跟著他身后的十萬大軍，同時怒喝，聲震霄漢。
十萬大軍！
這不僅僅是十萬大軍，這同樣是有著從涼州方面，進購先進武器裝備的十萬蜀軍。很顯然，這是謝震的秘密部隊，南蠻入侵的時候，這支部隊都沒有出場過。
今日。
這是用來對付劉錚的，用來對付他的結拜兄弟的……
十萬大軍，蓄勢待發。
比起南詔軍來，他們強了不止一點，至少，龍炎境內的軍隊，對于多兵種的運用，對于戰陣，戰法的研究，也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個沖鋒陣型，當即擺了出來。
這邊的涼州軍，二話不說，結成防御陣型。
火布曲力，這個時候，才是真的傻眼了。
蜀王？
蜀王竟然親自來了。不僅親自來了，他還承認了，這涼山的所有，幾乎都是被他設計出來的……
這……
一時間。
火布曲力猶豫了。
這蜀王和劉知州，都是來自龍炎王朝的大拿……
他是該跟著劉知州走，還是該跟著蜀王干？
這倒不是他沒有良心，過河拆橋，立場不堅定。而是自古的觀念影響，涼山地區，受川蜀管轄。說白了，蜀王才是他們的老大。這劉知州，只不過是蜀王派來的一個欽差……
誰是大佬，誰是小弟，還是要分得清的。
“頭人，我們怎么辦……”
旁邊的人問道。
火布卓力也看了過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蜀王就是一個擅搞陰謀詭計之徒……但是……
火布曲力思忖片刻：“先等等。”
這一等。
現場形勢，立馬發生變化。
本來十幾萬的大軍，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五萬涼州軍。
五萬對十萬！
即使能勝，也是一場慘勝！
劉錚，緩緩看向火布曲力。
秦長風，怒視著火布曲力。
火布卓力，也一臉憤懣不平，緊握拳頭。
裴嫣然，也心懷不滿地看著火布曲力。
火布曲力，糾結地低下頭去。
“火布頭人，好樣的！”
謝震看到猶豫不決的火布曲力，哈哈大笑：“沙馬卓毅和乃保日則都死了，跟著孤，以后涼山，便是你說了算！你，就是整個涼山的頭人！”
火布曲力，緩緩閉上眼睛，黝黑的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著。
“戰！”
十萬蜀軍，準備沖鋒。
秦長風怒喝：“結陣，應敵！”
“應敵！”
剛剛經歷過一場并不激烈的戰斗的涼州軍，轟然應諾。
“沖鋒！”
十萬對五萬，而且都是精兵悍將。這注定是一場硬碰硬的廝殺。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竟然是他！”
裴嫣然，在這個時候，看到蜀軍的大帥，忍不住驚呼道：“公子，此人乃川蜀知名老蔣，周成！前些年，傳出消息來，他因性格剛烈，被人排擠，已經解甲歸田，沒想到……他竟然被蜀王給拉攏過去了……”
周成？
劉錚聽得，也是眉頭一皺。
川蜀將領，本就不多，這個周成算是其中翹楚。帶兵用兵，都是當世一流水準。
果不其然。
這第一波的沖鋒，就可見雙方將領的水平。
在這第一回合的沖鋒中，這周成率領下的蜀軍，就展開了幾種陣型的變法，錐形陣，雁形陣，玄襄陣……
而秦長風這邊自然也不弱。
他依然采用涼州軍最擅長的鴛鴦陣的各種變法，配合無地分馬，平戎萬全。
越西平原。
成了這一場勢均力敵戰斗的真實沙盤。
終于。
雙方兵馬，短兵交接。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都是如此熱血。涼州將士高大的體型，蜀軍短小精悍的特點，各種騎兵，槍兵，刀兵，盾兵，弓兵，在這個時候，齊齊上陣。
各種兵種的交鋒，迂回，穿插，圍點打援……
一場戰爭，拋開人命的交鋒之后，剩下的，便是藝術的表演。
最能考量的，便是助戰將領的臨時指揮的水準。
“將軍將軍，涼州騎兵太過兇猛，已過我軍三重屏障！”
“令，王將軍槍兵側翼掩護，刀兵弓兵，斬他馬腿！”
“是！”
……
“將軍，蜀軍槍兵，成沖軛，阻我騎兵！”
秦長風下令道：“變陣車懸，步騎結合！”
“是！”
……
你來我往。
各種臨時變陣，成了這場戰爭，最出彩的地方。
若是此時，有龍炎王朝那些“軍事家”，“謀略家”在此，也會為這兩個統帥的隨機應變而感到驚嘆。
劉錚，也很滿意秦長風的成長。
當初的一個游俠兒，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名震四野的名將。
這個時候，五萬涼州軍在他手中，竟然不見任何劣勢。
但……
誰都知道。
五萬對十萬，光是體力上，就恐怕受不了。剛開始的勢均力敵，慢慢地，戰局還是會朝著蜀王這邊傾斜。
火布曲力。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看向火布曲力。
他此時手中的七萬小褲腳族群，似乎成了關鍵中的關鍵。
【作者有話說】
補上，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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