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天地盡頭
海域驚濤起伏，時而有滾滾驚雷般的聲音從海水深處傳來，接著巨浪沖天而起，海水飄飄灑灑，夾雜著血花還有一些海族生靈的尸體。
無數身影飛速逃竄，或在海水深處，或在海水表面，又或者在天際。
海族整日提醒掉膽，隨著逃走之人的散開，消息也漸漸散開。
大半年之后，禹州東方數十萬里之外的海域，猛地沖起一道水柱，接著浮現七道身影。
正是深入海域的方白、方鵬遠、斷羽三人。
身后四人都是返虛境強者，此刻卻垂頭喪氣，臉色比這起伏的海面還要難看。
“我不會虧待你們。”
方白淡淡說了一句，身后四人面色發苦，無言以對。
半年多來，方白找出十一個海族返虛境強者，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僅有四人愿意交出神魂臣服。
至于那不愿意臣服的七人，下場不言而喻，煉天鼎中多了許多靈液。
既然下定決心要清理，方白就不會手軟，他不希望留下后患。
“多謝公子！”
其中一人強行擠出一絲笑意，馬上招來另外三人的鄙夷。
“看什么？”
此人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羞怒交加之下，怒道：“你們真要是有骨氣，何必臣服公子？”
“你……”
三人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看一眼旁邊似笑非笑的方白，只好強行忍下去，誰讓自己的神魂在別人手中呢？
尊嚴被內心深處丟棄之后，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方白笑道：“大家不要置氣，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現在我們該怎么走？”
有四個地頭蛇帶路，總比他在這茫茫海域漫無目的尋常要好。
終于到了表現得時候了。
四人身軀一震，他們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統御萬千領地，治下子民無數，深諳御下之道。
他們四人最先跟著方白，有非常強的先天優勢，表現得夠好，地位無形中提升許多。
“公子，繼續向東！”
“不，我覺得應該朝南！”
“一派胡言，誤了公子大事，我覺得應該掉頭朝西。”
“不對不對。”
最后一人連連擺手，忽然說不出話來，東西南都讓他們說完了，總不能說朝北吧？他們剛剛就是從北而來。
急的面紅耳赤之際，腦海靈光一閃，大聲道：“都聽公子的！”
撲哧！
方白三人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見四人神情無比尷尬，急忙忍住笑意，好歹也是一方返虛境強者，如今又選擇了臣服，不能讓他們顏面掃地。
咳！咳！
方白輕咳兩聲，沉聲道：“我們繼續朝東吧！”
“公子圣明！”四人齊齊出聲附和，方白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淡淡道：“走吧！”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有了這四人做示范，接下來收服就容易了許多，見識了方白變態的實力，方鵬遠強悍的速度之后，徹底絕望了。
打不過，逃不走，又不想死，最后只好臣服。
不到半年時間，身后隊伍擴大到十七人，斬殺了不過六人，效率大大提升。
一路向東，海域好像一直沒有盡頭，天源大陸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方白忽然有些疑惑了。
荒莽大陸太過龐大，前世的修為又太弱，他也沒有時間去探尋這些。
今生不同，他站在了天源大陸的頂端，如今在這遼闊海域，忽然 ，忽然想知道天源大陸的盡頭在哪里。
“誰能知道天地的盡頭在哪里？”方白轉身問道。
“這……”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為何會問起這個奇怪的問題，誰會無聊的想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方鵬遠、斷羽眉頭輕皺，望向方白低聲道：“你想說什么？”
方白搖了搖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想說什么，我只是覺得天地該有個盡頭才對，總不能是無窮無盡的吧？”
嘶！
眾人倒吸一口氣，忽然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個無聊奇怪的問題，他們竟然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日升月落，晝夜更替，遙遠的天際之外到底有什么？
海域無窮無盡，好像從來沒有人找到盡頭，難道這片天地遼闊，無窮無盡？
咳！
這時，其中一個海族強者說道：“我倒是聽過一些流言，就是不知對與不對。”
“說來聽聽。”方白很想知道。
那人訕訕道：“我也是很多年前聽祖輩提起過，曾經也是有這么一個無聊……，不，是奇思妙想之人，想要一探天地奧秘。
發現地域是有盡頭的，哪里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根本沖不出去；而天際好像是沒有盡頭的，不過那里有龐大的阻力，無法沖出去。”
“哦！”
方白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加速，看看地域盡頭是什么模樣。”
話音落下，化作一道流光朝東飛速疾馳，身后人群急忙跟來。
風意即將圓滿，方白速度何其之快，后面人群拼命追趕，苦不堪言。
若不是方白刻意放慢速度，早就把他們丟遠了。
三個月后。
眾人停在虛空，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天際，輕輕伸出雙手卻被一股奇特的力量阻止。
“這就是地域的盡頭？”
方白手掌輕輕落在上面，感受著那奇怪的力量，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
旁邊的方鵬遠眉頭輕皺，喃喃道：“好奇怪，為什么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也覺得有些熟悉。”斷羽輕聲說道。
方白回頭說道：“你們退開，我想試試能不能破開這屏障。”
眾人面面相覷，方鵬遠、斷羽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方白這是想要干什么。
海族眾人退到數十里之外，方白神識陡然爆發籠罩四周，防止有人偷聽。
“你們也覺得很熟悉對吧？”
“嗯，你想說什么？”方鵬遠、斷羽臉色凝重起來。
方白輕笑道：“還記得十子奪嫡嗎？”
轟！
方鵬遠、斷羽腦海一陣轟鳴，難怪覺得有些奇怪，眼前屏障的氣息跟十子奪嫡之地的氣息簡直太像了。
不，應該說是眼前屏障中夾雜著十子奪嫡之地的氣息，其中更多的是天地靈氣。
“難道？”
想到這里三人駭然變色，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自從得知天源大陸是荒莽大陸的一部分之后，他們心中就覺得有些奇怪，兩者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如果是大陸和秘境之間的關系，戰天宗應該輕而易舉的就能過來，何必要費那么多周章。
眼前屏障像一個保護層，又像是一個囚籠，困住天源大陸的所有生靈！
方白沉聲道：“這件事跟誰都不要提起，想要解開謎底，或許進入十子奪嫡之地才有機會。”
方鵬遠、斷羽點了點頭，此事太過駭人聽聞，如果真是他們想象的那樣，事情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