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二章 送別
收服紫霜殿，戰神殿實力暴漲，尤其玉祁的加入，戰神殿實力空前雄厚。
合道境多達一千兩百余人，合道境后期突破三十，試問荒莽能有多少宗門能有如此雄厚的力量？
山海宗、天一門都要比紫霜殿強大，也不至于強出太多，用不了多久，云荒便會盡歸戰神殿麾下。
紫霜殿眾強者受傷不輕，方白也不急于繼續進攻，給他們時間來恢復，趁此機會好好了解了解山海宗和天一門。
一番詳談，方白更放心了，掃清云荒，指日可待！
唯一讓方白覺得可惜的是，四海商會竟然沒有染指云荒，這讓他有些不明白，之前還打算趁機掃蕩四海商會，只好作罷。
紫霜殿原地休整，方白正好抽時間沉淀一下，修為提升太快，未必是件好事。
十天后，項樗沉著臉走來，“范老想見你。”
方白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莫非是？
想到這里不敢想下去，起身飛掠而去。
幾個起落之后，來到范老身旁，灰敗的面容看不到一絲生機，蒼白的長發散落，暗淡的目光時而有一道亮光閃現。
“范老！”
方白低呼一聲，話到嘴邊再也說不下去，這些年用盡一切辦法，不知消耗多少靈藥，終究抵擋不了生老病死，天地輪回。
“坐下。”
范老輕輕拍拍地面，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急喘幾口氣，方白急忙來到身邊坐下，抬頭望去。
“遇到你，老夫很開心。”范老輕嘆一聲，目光漸漸暗淡，陷入深深的回憶，“老夫有生之年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煉出一件得意之作，是你讓老夫完成了這個念想，死而無憾！”
“人終究會有一死，沒有什么好值得悲傷，老夫最后一件心事就是不能看著它成為圣器。”
“答應老夫，一定要讓它成為圣器。”
“好！”
方白重重點頭，明知希望渺茫，龍魂都不足以讓它改變，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好好好！”
范老一連說了三個字，一陣急速的咳嗽，臉色漸漸變得紅潤，“那老夫就放心了。”
方白咬咬牙，沉聲道：“范老，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幫你……”
“不！”
范老抬了抬手，“生死輪回，皆由天定，老夫不想做那種逆天命之事。再說，來生還可再修武道，何必今生耿耿于懷？”
“我……”
范老止住方白，淡淡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幫我找一個地方，我不想在這里。”
“嗯！”
方白低下頭去，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說，閃身出了煉天鼎，騰空而起，神識陡然朝四面八方散開。
無數目光抬頭望去，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發現方白之后，收回目光。
天空一道流光劃過，方白飛速向西疾馳，千里之后，方才停下。
群山疊巒，一條河流穿過群山，草木蔥翠，鳥語花香，好一片清靜之地。
虛空落下，順著河岸走去，眼前出現一片寬闊之地，恍若世外桃源。
神識掃過，范老身影出現，目光掃過，滿意點頭，“不錯，不錯，辛苦你了。”
“范老，我……”
“去吧！”
范老擺手道，“讓老夫一個人靜靜的度過最后的時光，不想任何人看到老夫的模樣，你也不用再來，也不要讓別人來。”
“是！”
方白轉身離去，既然范老想安靜的離開，就不會再去打擾他。
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選擇自己離開的方式。
返回紫霜殿，方白覺得很是不安，內心復雜至極，見過太多生死，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壽元耗盡而死。
原來這種死亡方式并不比戰死容易接受，反而有一種無力感，無力對抗命運。
總以為圣人能超脫生死，現在看來不行，那么圣人之上的神人可以嗎？
方白不知道！
神情失落的回到煉天鼎，閉上雙眼開始修煉，腦海總是會想起范老的面容，幾次忍不住想回去看看，最后還是忍下了。
輾轉半個多月，一直無法靜下心來，索性出了煉天鼎，漫無目的行走在紫霜殿。
放眼望見遠處高山，幾個起落來到山頂，找了一棵古樹坐下，向后一靠，望向遠方。
遠方天地連接，方白暗暗再想，天地之外到底是什么？
望著這一切，反而不知不覺的靜下心來，就這樣靠著，日復一日。
項羽找來已是一個月后，來到方白身邊坐下，扭頭看了一眼，笑著道：“在想什么？”
“什么都不想。”方白搖頭道。
“咦？”
項羽詫異望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還以為你在考慮如何對付山海宗和天一門。”
方白苦笑道：“那還需要想？”
項羽輕笑道：“那倒是，不過拿下云荒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方白吸了口氣，想起方鵬遠和斷羽，分別一百多年，他們在南域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云荒事情了解之后，該去找他們了。
“南域！”
“南域？”
項羽目光凝重，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南域可不比一荒之地，荒莽妖族幾乎都匯聚在南域。”
“那又如何？”
方白淡淡一笑，西域見識過妖族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都說妖族如何強大，看來也不怎么樣。
“你小看妖族了。”
項羽沉聲道：“妖族與人族不同，自從遠古大戰，妖族強者血脈凋零，幾乎損失一空。從此，強者林立，卻沒有絕對的強者出來，號令妖族。”
“我們看到的妖族，很可能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實力遠比想象中的要強大。”
“哦？”
方白詫異道：“難道前輩對妖族也有所了解。”
項羽搖頭道：“老夫不了解妖族，但戰天宗了解，西域一戰的時候，戰問天曾對妖族出戰的強者數量很不滿。”
聽到這里，方白低頭沉思，項羽說的必定是真的，細細想來也合情合理，西域一戰，妖族不會傻到傾巢而出，萬一有什么變故，豈不是徹底覆滅？
那只是妖族的一部分，甚至是較少的一部分。
真要是這樣，集中云荒的力量去南域也不夠看，一旦與妖族動起手來，妖族勢必會全力反抗，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
“前輩，你說妖族會不會有準圣存在？”真正讓方白擔心的還是準圣。
項羽皺眉道：“沒有聽說過，你應該明白，妖族跟人族不同，血脈不夠突破不了妖圣，準圣也不行。”
“但凡事無絕對，難免會有一些強大的種族流傳下來的血脈，又或者發生異變，突破準圣還是有可能的。”
“我懂了！”
方白點頭道：“不管怎樣，看看再說。”
“你……”
項羽搖頭苦笑，“既然你決定了，老夫也不說什么。”
“那就這樣定了！”
方白站起身來，望向遠方，一聲長嘯回蕩天地，掃去分別的陰霾，繼續未來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