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了恩怨
皇天南！
聽到這個名字，風里希殺意暴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皇天南而起。
師父混元子的死，混元神宗的覆滅，自己的死亡和輪回，都是皇天南！
要是沒有皇天南，不知多少年前就已走出洪荒，何必守著十一萬年的苦楚？
方白的仇恨來自背叛，而皇天南的仇恨才是刻骨銘心，血海深仇！
憤怒之余是羞愧，為了活下去，混沌八極大法交給皇天南，幫助自己的仇人變得更強。
盡管風里希無數次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能活下去將來復仇，但依舊無法改變結局，無法改變她所做的一切。
方白從風里希的表情猜了出來，皇天南的混沌八極大法來自風里希，具體情形，不需要問他也能猜的出來，只是有些好奇，皇天南為何要放過她。
“你想報仇嗎？”方白淡淡道：“如果非要在我跟皇天南之間選一人，你會選誰？”
風里希愣住了，無論皇天南還是方白，都不是她能對付，就在她努力變強的時候，對手變得更強，差距越來越懸殊。
要想報仇，等到哪一天？
皇天南和方白都有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她，但都沒有這么做。
皇天南是不屑，方白呢？
“為什么？”
風里希疑惑不解，換了自己，毫不猶豫的出手，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難道自己還有什么利用價值，風里希不覺得。
“不為什么。”
方白頓了頓，說道：“其實很簡單，你救過我，而且我們之間好像沒必要非要分出生死。或者，你對我再也沒有威脅。”
答案很殘酷，卻很現實。
風里希唯一能夠要挾方白的就是禹王九鼎，如今洪荒皆知，方白再也沒有任何顧慮。
以風里希的實力，不說永遠沒有機會找方白報仇，至少在洪荒她沒有任何機會，哪怕一點機會都沒有。
既然如此，方白可以選擇跟玉季放下仇恨，為何不能跟救過自己數次的風里希放下仇恨？
殺戮是解決仇恨最干脆的辦法，但未必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現在的方白有些下不去手，狠不下心。
“只為這些？”
風里希越發疑惑，她可以說親眼目睹了方白前半生的成長，對親人和朋友沒的說，但對仇人也從不心慈手軟，這還是她熟悉的方白嗎？
“嗯！”
方白緩緩道：“不管你信不信，該說的我都說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將來我也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發生，希望你能明白。”
風里希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沉聲道：“要想放下不是不行，青木鼎還給我，既往不咎！”
方白笑著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想還給你也來不及了。”
“為什么？”風里希冷聲問道。
方白淡淡道：“它已被我煉化，現在是我的丹田。”
“什么？”
風里希大吃一驚，喃喃道：“瘋子，你是個瘋子。”
此時風里希才清楚的認識到，她跟方白之間的差距比她預料中的還要懸殊太多，奪回青木鼎是奢望，報仇更是奢望。
方白一笑置之，“奉勸你一句，早日離開洪荒的好，皇天南說不定什么時候會發瘋。”
信徒的修為越強，信仰之力就越強，難保什么時候皇天南會狠下心來，強行讓神靈信仰與他，那才是最恐怖的。
風里希面色鐵青，猶豫不決，就這樣放棄仇恨讓她如何甘心，但絕對的實力差距提醒她，報仇只能是奢望。
“保重！”
方白直起身來，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好像放下重負的輕松，那種比斬殺仇敵的感覺還要輕松。
翩然離去，只剩風里希還在原地發呆，細細回想方白說過的話語。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風里希低聲呢喃，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失敗到自己的敵人都不想去殺她，那是一種蔑視，無視她的存在。
但方白的話語很誠懇，讓她意識到方白是真心希望化解這段恩怨。
“為什么會是這樣？”
風里希抬頭望向天際，忽然覺得無比失落，好像這么多年的努力剎那間化為烏有，報仇的資格都沒有了，那么她活著的意義何在？
“師尊！”
風里希神情恍惚，猶豫許久，撕開虛空，穿梭虛無空間，直奔荒莽。
朝著本源之地掠去，方白覺得有些好笑，多少年的仇恨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終結。
風里希最后沒有開口，但方白從她身上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意，或許從她內心深處已經接受，只是開不了口。
如此也好，至少心里不會有任何負擔，真要是斬殺風里希，方白還是會覺得有些愧疚。
修為到了這個層次，愧疚藏在心底往往會很麻煩，率性而為，隨心所欲，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一直以來，方白最希望的就是隨心所欲，不受任何牽絆，如今，終于要接近終生追求的目標。
解決皇天南這個麻煩，洪荒再也沒有人能左右他，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伴隨著一聲長嘯，沖入本源之地，盤膝虛空，方白忽然有種沖動，很想去看看現在的皇天南到底是怎樣情形。
現在一戰，到底誰強誰弱？
搖頭輕笑，壓下心底沖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百年來他在變強，皇天南何嘗不是也在變強，信仰之力的飛速膨脹，那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
此戰關系重大，關系他的未來，神王閣的未來，還有身邊所有人的未來，馬虎不得。
靜心煉化洪荒的時候，繼續修煉，可惜修為到了神靈七重巔峰，再也難以寸進。
想象中美好的場景沒有出現，七鼎如今成了丹田，再也不能肆意吞噬混沌之氣。
劍帝神魂還在乾金鼎，煉化乾金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按理來說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幫助劍帝脫身，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至少解決皇天南后，再做打算。
神念緩緩散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混沌之氣不斷煉化之下，神念也跟著肆意擴張。
九陽神宗。
金光漫天，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從不知多么遙遠的小世界傳來。
信仰之力奇特，創出此等成神之法的人簡直是逆天奇才。
金光籠罩的山巔，魁梧身影背對而立，不知多少個年頭，紋絲不動。
信仰之力猶如滾滾江河，從四面八方涌入那魁梧的身影，身體好像一個無底洞，無論多少信仰之力投入，永遠也不會滿。
雙眸猛地睜開，精光閃耀，仿佛洞穿天際，一眼望到天地盡頭。
“真是一群廢物！”
低聲輕語響起，皇天南對九陽神宗的表現很不滿，這些年信仰的增長太慢了。
盡管已經達到讓所有人駭然聽聞的地步，但他還是覺得太慢，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也在不斷變強，時刻準備向他出手。
眉頭輕皺，沉思片刻，皇天南腳步輕踏，凌空而起，眨眼消失天際。
虛無空間多了一道魁梧身影，手中紫色玉盤浮現，片刻之后，朝著遠方飛掠而去。
正在追逐的金雨石眉頭輕皺，似乎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依舊帶著九陽神宗強者飛馳的神王閣大軍，絲毫沒有意識到皇天南正在飛速逼近。
一個月后，皇天南的身影從虛無空間走出來，一掃九陽神宗大軍，冷聲道：“追上去。”
感受到皇天南散發的寒意和強大的氣勢，金雨石面色輕變，沉聲道：“追！”
轟轟轟！
九陽神宗大軍氣勢陡然爆發，猛地將速度提升到極致，瘋狂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