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八章 生死一線
要說如今白帝城最難過的人是誰，絕不是烈如煙，而是天璇！
自從查看方白遭到反噬后，天璇就覺得事事不順，總是有種莫名的危機感環繞。
可惜他能看到別人的未來，卻看不到自己將來會發生什么，唯有小心翼翼行事。
以他的能力理應被萬人敬仰，不該受到如此對待，但現實就是如此，無力改變。
當初烈如煙棄他如敝履深深刺痛著他的心，卻還不得不繼續跟隨烈如煙。
無它，烈如煙背后有神尊作為大靠山，只要度過方白這個劫難，平步青云。
這日，天璇局促不安的時候，烈如煙找來，以為這下能安心，誰料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迎著烈如煙進來的時候，天璇順勢向她看了一眼，當即呆住！
“嗯？”
烈如煙扭頭望來，看出天璇的異樣，沉聲道：“出什么事了？”
“你你你…”
天璇忽然不知該怎么開口，這次與當年看到的截然不同，而且……
“說！”
烈如煙察覺不妙，天璇的神情太古怪，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
天璇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腦海飛速盤旋。
“要么死，要么說，自己選。”烈如煙冷冷說來，凜冽殺意逼來，天璇身軀輕顫，終于意識到自己為何不安。
殺意熾烈，烈如煙不是在威逼，而是真對他起了殺心。天璇冷汗涔涔落下，原來烈如煙是為殺他而來！
恨意在心底騰然升起，做了這么多難道換來的只是這些？
“你有死劫，近在咫尺！”天璇緩緩說來，猛地一口鮮血噴出，面色煞白，瞬間蒼老了許多。
烈如煙呆住，天璇多少年來從未出錯，所以她才深信不疑的對付方白。
“你在耍我？”烈如煙殺意越發凜冽，要不是天璇當初說方白將是她的一劫，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現在說什么死劫近在咫尺，從何而來？
絕不可能是方白，那么還能說是誰？
天璇淡淡道：“信不信在你，當初你要是能除掉方白，劫難自消，如今讓他逃走，自然會有變數發生。”
“試想，如果你不知道方白是你的劫難，還會對他出手？不對他出手，是不是另一番情景？”
烈如煙再次呆住，某種意義上她改變了未來事情的發展軌跡，漸漸會影響到每個人的命運。
也是因為如此，天璇才會遭受反噬，差點為此喪命。
這么說來也不無道理，或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或許處理的方式不對，換個方式會不會好一些？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該怎么逃過將來的劫難才是正事。
“會是什么人？金長老？”烈如煙沉聲問道，這些年最讓她擔心的就是金夷，其他人無論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在乎。
“我看不透！”天璇說道：“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做過什么事會影響到自己的命運？”
“這…”
烈如煙低頭沉吟，回到白帝城后，從未與人交往，沒有做過任何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戰敗之罪，莫非方白真的與金長老有莫名聯系，現在要問罪？
扭頭望向天璇的時候，烈如煙又覺得不對，不會是因為此事，那是當初做下的事情，如果真有麻煩，天璇當初就會發現不妥。
也就是說，事情發生在回到白帝城之后。
那么，到底還有什么？
忽然烈如煙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
; 天璇心底冷笑不已，他找不出烈如煙要殺他的理由，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她這么做，能指示烈如煙做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師父。
此刻，天璇徹底明白問題出在哪里，還是方白！
“唉！”
天璇嘆聲道：“因果早已注定，你還是逃不過方白帶來的死劫！”
“你…”
烈如煙剎那間有些慌亂，天璇一句話無疑戳到了她的痛楚，想起自己與師尊提起的話，莫非這才是她的劫難？
細細想來，的確有些不對，師尊能派她去滅天璇的口，說明此事很重要。
天璇看到的代表著什么她很清楚，師尊卻要把這件事壓下去，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么，在她處境如此尷尬的時候，師尊會相信她？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會容許讓她知道？
“唉！”
天璇又是一聲長嘆，“沒想到我們會落得如此下場，可笑，可笑！”
“你…知道？”烈如煙面色再變。
天璇笑了笑，“怎能不知道？當年反噬之時我就該死，唯有方白能救我！偏偏我太蠢，依舊站在他的對立面，注定要死！”
烈如煙忽然面色一沉，“你在詐我？明知我要來殺你，所以你在詐我，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哈哈哈哈！
天璇放聲大笑，回蕩四方，久久不絕，“你能在這里殺我？你敢在這里殺我？那么，你要如何殺我？”
一連串的反問讓烈如煙愣住，就算她有神尊撐腰，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對天璇下手，那只能讓她死的更快。
天璇特殊的能力早就他特殊的地位，可以去奴役他，但不能殺了他，即便犯下大錯，也不能死！
所以，除掉天璇要做的極其隱秘，不能留下蛛絲馬跡。
如今天璇知道了，還有可能嗎？
而她除掉天璇后，又會發生什么，不由毛骨悚然，再也對天璇沒有任何懷疑。
“如果我非要死，你得死在我前面。”烈如煙冷冷道。
天璇笑了笑，“死劫也不是非死不可，依舊有破解之法，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
“說！”烈如煙冷聲道。
“很簡單，我不死，你就不會死。”天璇淡淡道。
烈如煙秀眉輕蹙，天璇說的有一定道理，沒有除掉天璇之前，關于方白的事情隨時都有泄露的可能，滅她的口自然沒有意義。
可如此一來，定會引起師尊的猜疑，為確保萬無一失，到時她依舊難逃一死。
天璇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生死險中求，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搏一把還有一線生機，放棄只有死路一條，自己選！”
沒有人想死，烈如煙當然也不想死，可想起即將面對的是師尊，不由遍體一寒，她很清楚她的師尊有多強，不是她能抗衡。
但天璇說的有道理，不反抗，必死無疑！
“你有什么想法？”
“很簡單！”天璇神情一振，緩緩道：“只要我活著離開，他對你出手就沒有任何意義，你可以當做沒有見過我，如果他堅持出手，那你不能有絲毫退讓。”
“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至少在這件事上，生死與共。”
烈如煙神情復雜，掙扎不已，沒有對抗師尊的勇氣。
“是生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間，不要忘了，都是一步步修煉才走到今天。”天璇繼續道：“還記得你說過的話么，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
烈如煙恍然大悟，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唯有如此才能讓師尊盡最大努力去護著她。
退一步是死，進一步或許還有生的可能，那么，還有什么好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