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朝著她正面沖撞過來,兩盞龐大的車頭燈發出熾烈的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

  水懷珠脫口罵道:“有毛病啊!在市區里還開遠光燈!遠光狗!”

  最后一個字剛落音,她瞬間被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遠光燈?

  她記得高坡鎮還沒有人能買上小車的啊?怎么可能路上會見到遠光燈的??

  水懷珠定睛一看,手腳忽然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她她她……好像回到現代了!

  眼前那輛沖過來的車就是會撞死她的車!!!

  一瞬間,1994年發生過的一切如走馬觀花一樣閃過她的腦海,疼愛她的父母,越來越好的春華服裝廠,還沒修好的公路,還有冷漠的秦傲……

  她的創業大計才正要起步,她還沒有問清楚秦傲為什么突然冷淡她?

  “不要!”

  水懷珠嘶啞著嗓子大叫:“我不要回來!!”

  她猛地坐起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

  --

  “她醒了?”

  腦袋極度脹痛中,有竊竊私語在她耳邊響起來,“太好了!暈睡了足足十個小時,人終于醒了。”

  “舅,還不是怪你打得太用力!要是把人打死,那就全完了!”

  “我只用了一點力氣,誰知道她那么不禁打的!你別啰啰嗦嗦的,快進去把事辦了!現在外面找人的都鬧翻天,拖下去被發現才真的完了。”

  ……

  水懷珠渾身冷汗地坐在一張木床上,視線呆呆地看著房間里陌生的一切。

  直到看見開門進來的程立業,她渙散的意識才一點一點地回來。

  原來她沒有回到現代,只是做了個極真實的噩夢。

  夢中現代是真實的,1994年才是虛構的。

  “懷珠,你要喝水嗎?”

  程立業嬉皮笑臉地走到她面前,手里還捧著一個搪瓷杯子,“我給你吹涼好不好?”

  水懷珠緩慢地抬起眼。

  暈倒前的記憶也慢慢清晰起來。

  她和秦傲當眾吵了一架后,回到服裝廠后,程立業慌慌張張的來找她,說豬圈里的豬全死了。

  她一聽,嚇得不輕,無緣無故的豬怎么全死了?不會是染上了什么瘟疫或者有人惡意投毒吧?

  也是當時理智不太行,忘記程立業是一個小人,立馬就跟著他往豬圈那邊趕去。

  結果剛走到,后腦勺猛地挨了一下子,人就暈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便是現在。

  房間里亮著燈,她能看清楚目前的環境,除了自己坐在床上,還有一把椅子一張書桌。

  “程立業,”她想站起來,動了動手腳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和右腳都被繩子綁在床上,水懷珠嗓音輕而冷:“你把我打暈,綁在床上,你想干什么?”

  怪不得她手腳總有種鉆心的痛。

  “綁著是為你好。”

  程立業看水懷珠不接水杯,也不生氣,把搪瓷杯放在床頭柜旁,笑嘻嘻的:“如果你醒過來胡亂動作,不小心傷著自己那可不行的。懷珠,你真的不喝水嗎?我都給你吹涼了。”

  他吹涼了是很大功勞嗎?

  水懷珠余光看一眼搪瓷杯,白色的搪瓷杯邊緣有一圈黑黃的臟東西,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

  她一陣的反胃,心里大罵程立業是個人渣,可臉上不動聲色的。

  畢竟還不知道程立業為什么要綁著她,現在敵強她弱,沖動只會壞事。

  “我不渴。”

  水懷珠說話時飛快地舔了一下唇,怎么可能不渴?十個小時沒喝水,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她喉嚨都快要噴火了!

  “程立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兒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要把我綁著?”

  “這房間是你的房間啊。”

  程立業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懷珠,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這間房。這房間夠大吧?是家里最好的房間了,冬暖夏涼,我不會虧待你的。”

  水懷珠怔了兩秒:“我在你家里?”

  “你喜歡我們的房間嗎?”

  程立業不答反問。

  喜歡你個傻逼大番薯!她真想一巴掌給他傻嘻嘻的牙單間扇成推拉門!

  她差點忍不住罵出來,這個傻逼是真的有精神病!

  “程立業,你私自把我打暈綁在這里。”

  水懷珠嘗試和他講道理:“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犯法的?是要被抓去坐牢,綁架罪是要坐幾十年的牢!”

  有多夸張,她就說得多夸張。

  “要坐牢的?”

  程立業愣住,看這豬樣子就知道他沒想過這個問題。

  “程立業,”水懷珠努力讓自己語氣如常:“你解開繩子,我會安靜回家,不和你計較這件事,不對,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程立業緊閉著嘴巴,有些煩躁不安地原地來回走了兩步。

  會坐牢的,會坐牢的。

  他腦子里全剩下這一句話。

  “你現在還能有美好的前途。”

  看出程立業動搖了,水懷珠放緩聲音繼續添火:“一旦被抓去坐牢,你前途盡毀,人生基本是完了,而且還會連累你的家人。他們會被嘲笑是勞改犯的家人,以后你們一家人都在村子里抬不起頭做人。”

  “我不是勞改犯!”

  程立業大聲反駁:“我也不能去坐牢的!”

  “那你趕緊把我放了,”水懷珠:“解開繩子,讓我回家。”

  程立業不由自主地慢慢走近她,伸出手。

  “你這蠢蛋!”

  一直在門外偷窺的胡波終于忍不住跳進來,用力一把推開程立業。

  “還說你是大學生,你的腦子呢?全聽一個女的牽著鼻子走!我快被你氣死了,如果不是我在門外聽著,你現在就親手把好不容易逮著的天鵝放跑了!”

  水懷珠認出胡波,神色冷凝起來。

  她早猜到程立業還有幫兇,當時打她后腦勺的就是另外一個人。

  沒想到還是程立業的家里人,名副其實的蛇鼠一窩!

  “舅,”程立業聲音里還帶著害怕:“做這種事是會坐牢的,我不想坐牢啊。”

  “蠢蛋!”

  胡波一個大巴掌呼向程立業的后腦勺:“你把水懷珠變成你的人了,她就必須要嫁給你了!你見過有老婆去舉報老公、讓老公坐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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