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沒想到那么多，還是你腦子靈巧。”李富夸獎大兒子。
三個人探頭探腦，確定那車走了。
才慢慢地走出來，這里離公安局不遠，不知道楊辰是不是晚班，如果是晚班的話，那就太好了。
如果不是晚班，也可以找警察同志幫忙嘛，警察同志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幫忙找個地方臨時窩上一晚上，肯定不是問題。
這是他們從靠山村跑出來的時候，就計劃好的事情。
有困難，找警察。
三個人來到豐樂區分局的門衛收發室，收發室大爺早早就看見了這三個男人，他們往門口一站，大爺就出來了。
“你們是干嘛的?”
“我們來找人。”
“找誰？”
“楊辰，他現在還在嗎？”
“哦，楊辰啊，他今天應該是早就下班了，我看看值班表。”
大爺翻了翻，“哦，不是他值班，你們找他的話，明天早上再來吧。”
“別，那我們能不能在這里等？”
“啥？在這里等嗎？我這收發室就能呆一個人啊，我這就一個單人床，你們在這等一晚上也不是辦法啊。”
人家三個男人，當然不是想在收發室等一晚上了。
“不是，我是問，你們這單位里面沒有客房啊，床啊之類的嗎？我們爺三個從很遠的農村來，沒地方住啊。”
“咱們這附近啊，挺多招待所的，都不貴，你們隨便找一個招待所住下，明天早上再來。”
“我們要是有錢，也不至于大冬天的，花了兩天時間才從靠山村趕到云停啊，哪里還有住招待所的錢。”
說到靠山村，這打更大爺想起來了，他說怎么眼前這三位這么眼熟呢。
“你們等等，我給楊辰打個電話問問。”
大爺說完，暫時關上了門，然后下意識地從里面插上了門插，外面這三個男人，總是給人一種不是好人的感覺。
從桌子抽屜里面翻出公安局的通訊錄，他翻到楊辰，拿起座機電話，撥通楊辰的電話。
“喂？叔？”楊辰很意外。
“哦，小楊，有三個男人找你，現在在公安局門口呢。我說你下班了，讓他們明天再來，可是他們不走，說沒地方睡。”
三個男人，只要聽到這四個字，就不用猜是誰了。
楊辰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子，馬上就要炸開了。
真的是，陰魂不散啊。
“叔，麻煩你告訴他們，讓他們隨便去找一家招待所，也不用來找我，讓他們有事直接去找開恒龍商場的那個莫北。”
“我剛才也說，讓他們去住招待所，你現在不在，但是他們說身上沒有錢。那我就說，讓他們去找莫北？”楊辰一天找莫北，大爺就更確定自己記起來的是對的了，這三位就是那位江南的爸爸哥哥。
“嗯，反正把他們打發走就行了，謝謝大爺。”
“誒，好，那我試試吧。”
門衛大爺掛掉電話，打開門，“那啥，楊辰說他現在有事脫不開身，你們如果沒錢，不如直接去找莫北吧，好吧？”
李富三個人，見楊辰這么回話的態度，聽出來，這小子是不想幫他們了，完全不站在他們這一邊了。這三個人一下子就急了。
“不行啊，你們不是人民警察嗎？人民警察為人民啊，我們有困難找你們，怎么就能這樣呢？”
“誒？你們跟我吵，也沒用。你們是來找楊辰的，對吧？你們算是來找你們鄰居兒子的，不是找我們警局的，再說，我也不是人民警察，我就是一個看門的。”
李富開口，“我們不跟你吵，你再給楊辰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我就不信了，他現在住哪里，他住的地方，還能容不下我們三個了？”
“抱歉，這電話我打不了，你們要打自己給他打，我這還得繼續工作呢，別耽誤我上班。”
三個男人見打更老頭這就要關門，一下子急了。
“誒？你這就有電話，還讓我們上哪打去？”
他們還是沒有明白，人家不是必須幫他們的。
誒，他們好像這一輩子都明白不過來了。
男人們本來一路過來就不順利，現在又冷又餓，到了楊辰這里，沒想到還貼了楊辰冷屁股。
李富的脾氣本來就暴躁，伸手就開始啪啪啪地拍著收發室的大門，“你開開門，讓我親自給楊辰打電話！”
這一喊不要緊，但是在辦公室值班的趙局可是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他放下報紙，從床上起身，電話打到了收發室，“什么人在門口鬧啊？”
“趙局長，是三個靠山村來的男人，來找楊辰的。”
“哦？那聯系楊辰了嗎？”
“聯系了，楊辰有事過不來，我這讓他們趕緊走，他們不走，就開始吵吵嚷嚷了。”
“是楊辰什么人啊？”
打更的大爺猶豫了一下，楊辰跟趙勝男的事，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跟楊辰未來的老丈人說，會不會不好啊？
這念頭只是轉念而過而已，誒，我才不管呢，反正是楊辰他自己說不過來的，怪不得我。
“趙局，我看著好像是那個李星河的家人，就是那位江南。但是我也不肯定。”
趙局長沉吟了一下，他的聽筒里還能聽見收發室那邊傳來的叫罵聲，“我去看看。”
他下了床，床上警服冬季棉襖，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門外真是冷啊，他快步越過大院，走到收發室。
收發室大爺把門打開，告訴那三個人，“別吵了，這是我們趙局長。”
李富他們見喊了個局長出來，不但沒有高興的神色，反倒露出怯意。
他們啥時候見過這么大的官員哦，還是警察。
這一刻，他們這輩子做過的所有壞事，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趙局長倒先和藹地笑了，“你們好，你們來找楊辰是嘛？”
“嗯是的。”
“那別在門口了，跟我先進來吧，這外面天太冷了。”
三個男人見這么容易就能進去了，那怯意少了一點，這大官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
打更大爺一聽，回屋把鐵門按開了。
三個男人跟趙局一起往里面走。
李富他們成功地進入了區分局，趙局長并沒有讓他們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把他們帶進了接待室。
“你們坐，我來給你們倒杯熱水。”
接待室里面的暖壺還有些熱水，趙局一邊倒水一邊‘不經意’地問，“你們是楊辰的什么人啊？”
“哦，我們家跟他家是鄰居，他是我們村里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大學生還當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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