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扶瀾確實想了解。
所謂人心隔肚皮,時隔多年,親戚是什么樣的,她總得了解一下才能安心結交。
也幸虧,信上的信息與李姨媽說的全都對得上。
一個人在什么地方待過,總會留下痕跡,這種事情對別人來說查不到,但對于權臣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李姨媽確實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小心打探她的行蹤。
瞿扶瀾就放心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確定了親戚不是別有目的,她也就心中有數了。
必然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那邊受苦,只是也不能直接把他們接到城里過好日子。
不是瞿扶瀾不想,而是考慮到人性,有些事情循序漸進了才好。
既然表弟會跑商,那給別人跑,不如給她跑,若做得好了,日后當個管事的,全家也能跟著過好日子了。
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好生活,總比別人贈予來得有成就感,也更容易珍惜。
瞿扶瀾把自己的打算跟裴霽安說了,他只說她看著辦就好。
雖然他每次都會同意她的決策,但每次她也習慣跟他打個招呼,這是尊重。
離家幾日,回來之后不管是瞿扶瀾還是裴霽安,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瞿扶瀾安定好家里的事情,然后才去查看外邊的生意,確保各個環節在自己的掌控之內才能安心。
裴霽安就更忙了,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知他是給皇上辦事,她也不好多問。
只是不管多忙,他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睡著了,他才回來,然后抱著她睡到次日,又早早離開。
俗話說,酒足飯飽思暖欲,如今二人每日忙得跟社畜似的,晚上都嫌睡覺時間不夠,自然不會有心思想其他。
期間,瞿扶瀾讓人去李姨媽家送了一些銀票碎銀和銅錢,當做她尋她這些年的勞苦費。
以李姨媽的個性,必定不會亂花錢,存錢才是她們管用做法,所以銀票是最方便保存的,而方便使用的是碎銀跟銅錢,這樣也不會遭人惦記。
又讓轉告了她的意思,讓表弟給她跑商。
表弟自然是一百個愿意的。
但凡是個有追求的人都不會拒絕,否則哪里對得起父親給他起的名字——郝前程。
他若一個人做,興許一輩子只能給人跑商,等攢夠了錢,頂多做點小本生意,一輩子沒有出頭日。
但若跟了表姐,那就不一樣了。
“你先了解一下流程,然后記錄這些商戶每日的訂單,最后負責送貨。”
瞿扶瀾把內衣這條線交給郝前程去做。
若他做得好,等熟悉了流程,以后跟老板之間的溝通就派他去了。
她沒讓表妹做什么,不是不想,是這個時代不允許,她自己是不在意,但社會不容許女子拋頭露面,瞧麗娘關店鋪就知道了,婆家是不允許的。
反正那些銀票也足夠改善兩娘倆生活,每日給人采茶也不用那么累了。
日后時機恰當,她也會給錦繡相看一門合適的親事,也算是為原主盡了親戚之間的情分了。
這個郝前程能力是不錯的,幾天的功夫,就把什么都摸清了。
不說那些商戶的脾氣性格,就是布料的價格,哪家性價比高,他都知道。
不愧是有一個經商的父親,到底是繼承了經商的基因的。
瞿扶瀾有了一個得力幫手,省心不少。
她這邊空閑了,另一邊,卻有人忙得焦頭爛額。
不是別人,正是紀霓裳。
她自以為搶到先機,跟著做了內衣生意,結果等她人手和設備都弄好了,連產品也弄出來不少,開始大力宣傳時,卻發現周圍都是做內衣生意的了?
不僅如此,同樣的質量,人家價格比她實惠,自然比她有市場。
說損失倒也不至于,只是她想大賺一筆卻是不可能了。
關鍵是她讓人去打探,發現那些大商家都是跟瞿扶瀾合作的,簡直了。
紀霓裳真是服了瞿扶瀾,她是怎么想到要跟那些大商家合作的?一般有好商機,不都是悄悄賺大錢嗎?
不過從長遠考慮,瞿扶瀾的作為實在是高明。
一次兩次是運氣,三次四次是命好,可一直呢?那就是人家的實力了。
否在表哥何至于對她念念不忘,就連裴世子都要娶她做正妻?
當初聽到消息時,別說是紀霓裳了,就是蕭夫人都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想到那些曾經嘲笑過對方的話,可到頭來,人家越活越好,猶如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打在她們臉上,發出響亮的聲響。
紀霓裳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上瞿扶瀾。
說不甘心也好,不服氣也好,可這就是事實。
不比了,沒什么可比的,況且對方都成親了,她何必執著于跟她較勁?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努力讓表哥愛上自己。
紀霓裳這輩子的心魔就是表哥了,只要沒人跟她爭表哥,她就一定能實現夢想,就算有人想爭,她也不會允許!
而蕭時卿呢?
自從瞿扶瀾成親后,他整個人就仿佛隱形了一般,再沒出現在瞿扶瀾跟前了。
每日該上朝上朝,該做什么做什么,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
如此狀況,蕭家人自然擔心,但也沒有辦法。
尤其是蕭夫人,時不時還會在背后罵瞿扶瀾,說是她讓兒子變成這樣的。
也只敢在背后罵兩句而已,出去是不敢亂說的,畢竟人家都成了世子夫人了,還是皇帝賜婚。
瞿扶瀾并沒有心思去關注有誰在背后討厭自己,或者說自己壞話。
她得了閑,就到老太太跟裴夫人多盡孝道。
二太太跟裴夫人,還有任婳都在老太太屋里,大家有說有笑。
不多時,就有下人來報,“世子回來了。”
瞿扶瀾眼睛都亮了。
也是沒想到他今日回得這么早。
長身鶴立的男人一進門,先是不著痕跡朝某個方位看了一眼,然后行至老太太跟前,行了禮,又給母親大人和二太太行禮問好。
瞿扶瀾自然是看到了,只覺得臉一臊,怕被人發現似的移開了眼神。
二人還是留在老太太屋里說了一會兒話,等到老太太乏了,大家就散了。
瞿扶瀾跟著裴霽安回荔香院,一干丫鬟仆從在身后跟著,瞿扶瀾姿態端莊,沒忍住看了他好幾眼,這個人居然一本正經的樣子,連她的手都不牽一下。
沒確定關系前,他都能當別人面牽肆無忌憚牽她手,這會子玩起矜持來了?
只是瞿扶瀾還是錯怪了男人。
怪她不了解男人的行事風格,越是想做什么,面上越是端得緊。
等一進房門,隔絕了丫鬟仆從。
她就被他摟在懷里,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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