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而今的時代也有對付天花的辦法,原理也是“接種”,但是接種的是“人痘”而不是“牛痘”。
逍遙門身為時代醫者的“標桿”,也儲存了幾種接種“人痘”的方法,痘衣法、采漿法、旱苗法和水苗法。
痘衣法是取天花患兒的貼身內衣,給健康還未出痘的新生兒穿二至三天,以達種痘之目的,這是最傳統的方法。
采漿法是指用棉花等蘸取天花患者的膿漿液,讓被接種者通過鼻孔吸入。
旱苗法則是把患者的痘痂取下后陰干,將之研末成粉后以吹入患者鼻孔。
水苗法是把患者的痘痂研陰干研末成粉細并用水調勻,之后用棉花蘸取塞入接種者鼻孔。
但這到底是人痘,在接種人產生抵抗力之前,這依舊有著極高的風險,甚至可能致命。
牛痘就溫和多了,成年人一般情況下十五日到一月就能完全治愈。但若是給嬰幼兒種痘,牛痘依然可能有著致命的風險。
但比起會得天花,很多人還是選擇了給孩子種牛痘。
陸沉珠和柳予安最先接種,兩人身體素質非常好,完全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然后是于步歡、李自在、陳樹人和孩子們。
幸運的是,大家也沒有出現就問題。
但在給逍遙老仙“接種”時,眾人猶豫了。
陸沉珠思考想去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不給逍遙老仙“種痘”,她低聲道:“我不同意給師祖接種,我們可以把師祖送回谷里,等天花的風波過了,再接出來。”
“為什么?”陳樹人和陸沉珠持不同觀點,“這難道會比天花還危險嗎?”
陸沉珠看過陸靈霜留下來的書,陸靈霜在書里面寫得很清楚,“免疫力低下”的人不能接種,會有危險。
陸沉珠不知道這個免疫力是什么意思,但她猜測這應該是人體的一種“自愈能力”。
就好像得了風寒,有的人能熬過去,就是因為“自愈能力”強。
有的人受了傷,傷口結痂很快,有的人受傷了,卻會血流不止一樣。
師祖他的身體太弱了,萬一“免疫力”不高,承受不起這種牛痘的毒性怎么辦?
與其賭這個,不如讓師祖遠離危險。
若問這個問題的是別人,陸沉珠大可以不理會,但他偏偏是師父,陸沉珠只能用自己的理解的方法解釋了一遍“免疫力”。
“免疫力低下?”陳樹人口中喃喃念著這個詞,半晌才道,“你說的這個免疫力,我以前沒聽過,但是又好像有點道理……師父,那您還是別接種了。”
逍遙老仙怔了怔,然后苦笑道:“看來我真的老了,都已經在拖你們的后腿了……”
“不是拖后腿!”小火燭飛快上前來,一把抱住逍遙老仙,“是我們珍惜您,我們還想您陪著我們長長久久,永永遠遠呢。”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用臉蹭蹭逍遙老仙手背,那滿是眷戀的姿態,讓逍遙老仙的心一下就軟了。
他朗笑起來,輕輕撫摸小丫頭的腦袋道:“小笨蛋,這世上哪有永永遠遠呢?”
小丫頭癟癟嘴,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不服:“我說有就有,太祖祖要好好的,我還等著去谷里找你們玩呢,我想看看哥哥們長大的地方。”
“好好好,聽你的。”逍遙老仙開心地笑,眼底也不再是頹敗和失落的,坦然道,“那我就先回谷中等你們回來,等你們打了勝仗,再來接我。”
陸沉珠眼眶微紅:“好,您放心,我們一定去接您。”
逍遙老仙要走,李自在自然不會留,哪怕這里還有他的兒子,哪怕他的兒子正要面對窮兇極惡的天花病,哪怕他明明醫術超群可以幫上他們的忙,但他依舊選擇了逍遙老仙。
“我和師兄一起回去。”
對于這個答案,陳樹人早就接受了。
他知道,無論什么時候,自己和師父之間,他爹選擇的永遠是他師父。
甚至若沒有他師父求情,他爹甚至不會認他這個兒子。
更勝者,他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下。
所以陳樹人聞言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好,那兒子和徒兒就不送你們了,這里只怕要忙碌起來了。”
逍遙老仙想說什么,可是看到李自在固執的模樣,只能將一切咽入了腹中。
“好,你們都珍重。”
在知道逍遙老仙不能接種牛痘后,李自在根本一天都不想多留,二話不說就帶著逍遙老仙走了,但因為有病人,陸沉珠、于步歡和陳樹人都走不開了,只有柳予安帶著幾個孩子去送行。
因為舍不得二人,小丫頭還掉了金豆豆。
柳予安將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慰,小丫頭摟著他的脖子漸漸停止了哭泣,還伸手擦了擦臉道:“我知道的爹爹。”
柳予安好笑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太叔祖雖然喜歡我們,但他最最喜歡太祖祖,所以他會跟著太祖祖走。就像爹爹你雖然也喜歡我們,但是你最最喜歡娘親一樣,所以你也會跟著娘親走。”
柳予安怔了怔,抬手刮了刮小丫頭的鼻尖道:“你說得對,但又不是很對。”
“嗯?”她眨眨眼,不解地看著自家爹爹。
柳予安輕笑道:“爹爹不是喜歡你們娘親,是愛她,很愛很愛……”超過自己的生命的那種愛。
“很愛很愛是多愛多愛?”
“嗯,這個爹爹不知道怎么解釋,或許有一天,我們小火燭也會遇到這么一個人,到時候你就懂了。”
“才不會呢。”小火燭噘著嘴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娘親!爹爹第二!大哥第三,二哥第四!”
小火把和陸耀聞言都笑了。
北風很冷,但他們的心卻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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