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慶皇帝前兩步走得極為豪邁,步子邁得又快又大,頗有龍行虎步之姿。
然,兩步后,南慶皇帝就放緩了步子,步子也邁得極為小。
可是……
房間就這么一點大,南慶皇帝的步子邁得再小,走得再慢,十余步后,他也走到了門口。
眼見,一只腳就要邁出門檻了,仍舊不見蕭王開口挽留,南慶皇帝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娘。
然,罵歸罵,南慶皇帝還是強壓下怒火,收回邁出去的腳,憤憤地轉身:“蕭行簡,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吧,你來見朕,到底有何事。”
“是陛下你來見本王,陛下這就忘了?”蕭王面無表情地看著南慶皇帝,不等南慶皇帝開口,又道:“陛下沒有耐心談,本王不介意與長孫家主談。”
長孫家主派人給他送帖子一事,旁人不知曉,南慶皇帝肯定是知曉的。
不然,南慶皇帝也不會來得這么快,更不會……
在甩袖離去后,又自取其辱地自行折回。
南慶皇帝大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蕭王:“長孫家那個老東西,想要什么,想來蕭王你已經知道了,你真的會跟他合作嗎?”
南慶皇帝忍不住在心里罵,昨晚辦事的人太無能!
要是昨晚他派來的人,成功抓走了林慕七,主動權就在他手上。
屆時,不管是蕭王還是長孫家,都得求著他。
哪像現在,堂堂帝王,卻要一再向人低頭!
“為什么不?”蕭王反問。
“你舍得?”南慶皇帝審視地看著蕭王。
蕭王為了林慕七,傷了天圣長公主,殺了圣影城兩個長老,可見蕭王有多在乎林慕七。
蕭王這般重視林慕七,真的會為了長孫家,給出來的利益,犧牲林慕七?
可是……
將心比心。
要換作是他的話……
一個女人而已,能換來足夠的好處,別說只是心上人,便是他的妻女母親,他都不會猶豫。
“長孫家主敢開口,自然拿得出,能讓本王心動的籌碼。”蕭王仍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半點情緒也不外露。
南慶皇帝死死地盯著蕭王,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無聲較量……
半晌后,南慶皇帝氣餒地收回目光,暗自吸了口氣,走了回去,在蕭王對面坐下:“說吧,你想要什么?”
“還歐陽無華一個公道。”蕭王說道。
南慶皇帝想也不想,就應下了:“可以!還有呢?”想也知道,蕭王不可有能,只有這么一個要求,南慶皇帝索性主動開口詢問。
“鳳玉珠的首級。”蕭王又道。
南慶皇帝微微皺眉道:“朕可以,把鳳玉珠交給你。”
蕭王搖頭:“本王只要她的首級。”
“你想要挑起西奉與南慶之爭?”南慶皇帝瞇著眼,目露兇光。
蕭王面色不變,半點不懼,反諷道:“陛下就這點本事?取個首級,還要落人口實?”
南慶皇帝再次吸了口氣,強忍著怒火道:“除此之外呢?”
“今晚,出兵清剿長孫家的地下宮殿,本王會拖住長孫家的主力,其他的……”蕭王在桌面上,輕敲了一下,起身道:“各憑本事!”
話落,蕭王大步離去,完全不給南慶皇帝討價還價的余地。
這般囂張,這般狂妄,東耀皇帝是怎么忍得下的?
南慶皇帝氣得臉都變了,憤怒地起身,狠狠一腳,將一旁的桌子踢倒:“回宮!”
隨同南慶皇帝前來的護衛,心中又悔又怕,將頭埋得低低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南慶皇帝一個不高興,就把氣撒到他身上,殺他滅口。
然,哪怕他再怎么減弱自己的存在,南慶皇帝依舊沒有放過他。
一回宮,就讓人將他殺了。
他不會,讓見到他無能一面的人活著。
東耀蕭王,也不能例外!
南慶皇帝陰沉著一張臉,招來貼身太監,壓低聲音道:“去,讓人給長孫家主傳個信,告訴他,朕……”
……
傍晚時分,蕭王與林慕七帶著歐陽無華、曹稱象與華神醫準時赴約。
一行人分兩輛馬車,一路上華神醫都在抱怨不休,嚷嚷著蕭王居然真的準時赴約,太掉面子了。這要傳出去,以后都沒有人怕蕭王了,只當蕭王好欺負了。
曹稱象與歐陽無華分坐兩邊,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假裝什么也聽不到。
華神醫也不需要人回復,一路上,一個人說個沒完。
歐陽無華與曹稱象實在受不了,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叫停馬車,改去騎馬了。
華神醫看著兩人丟下他走了,直罵二人沒人性,也跟著跳下馬車。
不過,他沒有去騎馬,而是全速狂奔,追上蕭王與林慕七的馬車,叫著讓車夫停下來,載他一程。
車夫聽到華神醫的喊聲,正要停車,馬車內的蕭王,就冷著臉道:“不許停,加速!”
車夫頓了一下,原本要拉住韁繩的手,硬生生地改為抽馬一鞭子。
馬車加速前行,華神醫看到后,眼睛都瞪大了,他加速追了上去,高聲大喊:“王爺,王妃……等等我呀,帶我一起呀,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華神醫加速往前跑,勉強追上馬車尾,用力拍打著馬車門:“停,停,別走呀,我還沒上車呢!”
“加速!”馬車內,蕭王再次下令。
車夫得令,一甩鞭子加速……
華神醫見狀頓時怒了,猛地撲向蕭王與林慕七的馬車。
也不知是他走運,還是運氣不好。
華神醫這一撲,還真的撲到了馬車上,可是……
他掛在馬車尾上,衣服被凸起的車轅掛住了,整個人像一塊老臘肉掛在馬車上,隨著馬車前行晃來晃去。
“王爺,王爺……救命呀!”被晃得臉色發白,幾欲要吐的華神醫,無力地拍打木質的馬車,呼喊著救命,然而……
蕭王不僅沒有讓車夫停下來,還讓車夫加快速度。
華神醫被掛在馬車尾,腦袋磕來磕去,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
曹稱象與歐陽無華騎馬路過,看到凄慘無比的華神醫,兩人默契地當作沒有看到,默默地揚鞭,加快速度從華神醫身邊走過。
“你,你們……”華神醫看到二人,正要呼救,就看到二人問都不問一句,就跑了,當下就哭了:“沒人性,沒人性呀!”
馬車內,林慕七聽到華神醫“凄慘”的哭聲,默默地捂住了耳朵:“有點慘。”
“正好,有機會。”蕭王看了一眼馬車后,將手中的白子落下:“本王贏了,你欠本王一個孩子。”
林慕七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蕭王……
他們的賭注,不是答應對方一件事嗎?
怎么變成,她欠蕭王一個孩子了?
這不是一件事,是兩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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