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擎默寒面色陰沉似鍋底,卻又有些心疼她。

    “太難吃就別吃了。”

    擎默寒從她手里奪走了烤肉,將手槍遞給她,“這個你拿著,我去給你找東西。”

    言罷,他一記警告的眼神看向面具男,起身,走了。

    “喂,你去哪兒啊?”

    孟婉初見擎默寒要走,心底的那點安全感瞬間消失。

    可她全然沒有感受到她對擎默寒的那份依賴。

    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孟婉初嚷嚷道:“擎默寒,你該不會要拋棄我,自己走吧?”

    這男人,該不會是因為她吃了他的東西給難吃到吐,傷了他的尊嚴,他一氣之下就要拋棄她?

    聞言,擎默寒步伐一頓,腦海中,那一句‘你該不會要拋棄我,自己走吧?’在腦海中回蕩盤旋著。

    一句話,透著幾分無助可憐,撩撥著男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忍不住心揪了起來。

    他黑曜石般好看的眸漾起淺淺的笑,“傻丫頭,想什么呢。”

    極其溫柔的笑,是藏匿不住的寵。

    那種暗藏在字里行間的溫柔,是孟婉初這種‘女漢子’無法感受到的。

    “這還差不多。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哥,要敢甩了我,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跟奶奶投訴你。”

    她撇了撇嘴,警告著。

    上輩子,孟婉初肯定是一棵鐵樹,方才會如此不解風情,大煞風景。

    聽著她的話,擎默寒臉上的溫柔笑意瞬間凝固,而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孟婉初心弦一緊,“喂,擎默寒,你……你該不會真的要拋下我吧?那那那……那可不行。”

    上帝好不容易給她打開一道生門,萬一又把門給封死了,她哭都沒地兒。

    思及此,孟婉初慌得一批。

    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小跑到擎默寒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委屈可憐的撇了撇嘴,“我剛才開玩笑的,其實不怎么難吃,就是有那么……一瞇瞇的腥糊味兒,其他都很好。嗯……就像……就像外國人喜歡吃的三分熟的帶血牛排一樣,其實還不錯。可我是鄉野走出來的鄉巴佬啊,當然不習慣這種吃法了,嘿嘿。”

    天知道,為了諂媚擎默寒,她硬是消耗了不少的腦細胞才想出這么一段說辭,勉強為他挽尊!

    見慣了孟婉初的陽奉陰違,擎默寒本該推開她。

    但此刻小女人臉頰臟兮兮的,齊肩長發稍有幾分凌亂,衣衫更是泥濘不堪,狼狽的像是從泥坑里爬出來的調皮孩子,讓人又氣又好笑。

    更多的是……

    她強烈求生和毫無安全感的可憐模樣觸動了男人的心。

    擎默寒就這樣俯視著孟婉初,深不見底的涼眸從冷漠到不忍,再到心疼……

    幾番情緒的變化,極快,快到讓孟婉初察覺不到。

    “擎默寒,你別生氣了,我開玩笑的嘛。”

    于孟婉初而言,擎默寒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強大的生存欲望讓她不敢再去得罪擎默寒。

    因為她還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不想死,也不敢死。

    只能緊緊地‘攥住’擎默寒,才能爭取到更多生存的機會。

    昔日里,小女人在他面前也是千般面孔,時而高冷;時而狂野;時而諂媚……

    讓人捉摸不透,卻也能感受到她的陽奉陰違。

    但這會兒的她,狼狽可憐,獨孤無助,像極了一個害怕被丟棄的孩子,在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與恐懼之后,整個人的安全感大大降低,就連心底最后的堡壘也被逐漸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