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蕭承多次表達過心意,并不喜歡他,但蕭承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總是熱情似火,讓她無法招架。

    腦子里回蕩著這些事,但她抬頭時,第一眼看的不是蕭承,而是擎默寒。

    只見擎默寒眸光淡淡,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楚雪微微一笑,“默寒哥,你看蕭少多寵她。”

    這話,似有意無意的提醒擎默寒,看蕭承多么寵愛孟婉初,這些都是你根本做不到的。

    而一番話落在孟婉初耳中,她心底卻陡然生出一股子醋酸味,“聽見沒,楚大小姐在嫌棄你不夠照顧人家呢。還不幫人家切切牛排,不然小心楚大小姐都拋棄你。到時候,你可真是孤家寡人,孤獨終老。”

    說著,孟婉初放下刀叉,“失陪一會兒,去個衛生間。”

    許是看他們不爽,孟婉初想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見她起身離去,楚雪也放下刀叉,取下脖頸上的餐巾,“我跟她一起去。”

    孟婉初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兩人離去。

    一時間,便只剩下擎默寒與蕭承二人,餐桌上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而壓抑。

    “都說擎總不近女色,但我倒是覺得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

    蕭承輕嗤一聲,毫無顧忌的諷刺著擎默寒,一邊低頭切著盤子里的惠靈頓牛排。

    擎默寒骨節如玉的長指端起高腳杯,晃了晃杯中殷紅色酒液,舉杯,小酌一口,風輕云淡道:“蕭少還有閑情逸致關注他人的事,說明……還是不夠忙。”

    一句話,滿滿的威懾力。

    “有什么陰險招數盡管使出來,我蕭承絕不退縮。”言罷,他放下刀叉,側首,神色嚴肅的對擎默寒說道:“包括,孟婉初!”

    他在發起挑戰書。

    縱使孟婉初當局者迷,不知道擎默寒對她有多喜歡,但蕭承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別看擎默寒跟楚雪兩人出雙入對,但他看楚雪的眼神過于淡漠,跟看向孟婉初炙熱的目光,截然不同。

    擎默寒端著酒杯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杯面,透過光滑如鏡的玻璃杯倒映出蕭承那張臉。

    他神色從容,優雅的品著紅酒,“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呵。”

    擎默寒話音落下,蕭承笑了起來,“我現在還能跟她坐在一起吃飯,這,就是資格。”

    挑釁。

    十足十的挑釁。

    但擎默寒并不氣惱,面對一個毫無挑戰性的人,他若是生氣,便是失了氣度。

    因為擎默寒知道,孟婉初并不喜歡蕭承。

    兩人明面上較量著。

    而衛生間。

    孟婉初如廁后走到公共衛生間區域的洗手池洗手。

    站在鏡子前,她照了照自己,伸手撩了撩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后就看見楚雪走到她身邊,雙手環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性取向有問題呢。”她沒好氣兒的揶揄著。

    “你不是說,不喜歡他嗎?既然不喜歡,為什么不離他遠點?”

    她靠在墻邊,趾高氣昂的姿態,讓人十分反感。

    孟婉初打開水龍頭,又洗了洗手,反駁道:“那么多想不開的人都尋死了,你既然想不開,怎么不去死?”

    沒有二十年腦血栓,都問不出來這么智障的話。

    “你……”

    面對孟婉初粗鄙的態度,楚雪竟拿她無可奈何,嘆了一聲,道:“人呢,貴在有自知之明。這可是你之前說過的。”

    那天,在公益慈善晚會,她這句話是送給陳茜的。

    “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我面前提‘自知’。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