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設備組的同事吩咐說道。

    孟婉初聽見他們的話,懸著的心并沒有落下來,只是再三叮囑,“注意點就是。”

    二十分鐘后,婚禮正式開始。

    在現場音樂團隊的演奏下,司儀有請新郎入場。

    孟婉初走到前臺,便看見新郎王坤入場,以及他的伴郎團,而蕭承就在其中。

    司儀將話筒交給新郎王坤,他則握著話筒激動的講著跟新娘相遇到相識的愛情故事。

    緊接著,舞臺大熒幕一轉,鏡頭切向新娘,便見到新娘坐在絢爛鮮花編制的花籃里。

    眾人紛紛回頭,而后見到半空中一根鋼絲上吊著花籃,蘭花里坐著頭頂花環,穿著潔白神圣婚紗的新娘李莉莉。

    吊籃緩緩滑向舞臺,由高至低,婚紗則隨著微風輕拂搖曳,而吊籃上的特殊裝置自動撒著花瓣,紅粉色花瓣紛紛揚揚而落,襯托的新娘宛如仙子下凡。

    “哇塞,好美啊。”

    “好仙啊,太漂亮了。”

    “我結婚的時候也想按照這個來。”

    “太美了。婚慶公司也太會了。”

    ……

    人群中響起一道道唏噓與感嘆,沉浸在這樣幸福的氛圍中無法自拔。

    唯有孟婉初緊攥著對講機,生怕鋼絲繩會出現意外。

    鋼絲繩一頭牽著起重機,但起重機被碩大的結婚海報屏蔽了,自然不會折損現場美感,而另一端則鑲嵌在增高的舞臺邊緣。

    吊籃穩穩靠近舞臺邊緣,新娘解開安全扣,由新郎攙扶著走到舞臺中央。

    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見此,孟婉初懸著的心適才緩緩落了下來。

    這時,黎允兒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雙雙目視著舞臺,看著一對幸福的新人你儂我儂。

    “有事?”

    孟婉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冷冷的問了一句。

    “只是想換個角度看看別人的婚禮而已。”黎允兒嘆了一聲。

    一句話,頗有深意。

    到底也不知道她想表達的是,期待著這場婚禮的最后以鬧劇收場;還是在羨慕別人順利的婚禮,成就一對新人。

    孟婉初沒有說話。

    黎允兒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明天,是我們的生日。要不要,一起過?”

    生日?

    一起?

    孟婉初自動屏蔽了婚禮現場的音樂與喧囂,眨了眨眼眸,緩緩側首,“跟你?”

    她嗤聲一笑,“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跟你一起來到這世上的。”

    “爸說,明天的生日宴想以公益為主題,在附近的福利院舉行。挺有意義的。一起嗎?”

    黎允兒自動忽略了孟婉初的諷刺,從容的問道。

    “我爸媽撿到我的時候,是在開春,所以陰歷二月二才是我的生日。明天,只是你的生日。與我,無關。”

    她刻意跟黎允兒撇清關系。

    因為她忽然發現,黎允兒這兩天故意在套近乎,目的性很重。

    黎允兒并沒有因為孟婉初的話而生氣,而是雙手揣在口袋里,靜靜的目視著舞臺,悠悠開口,“擎老夫人只是認你做了干孫女,你就真把自己當擎家人。覺得自己有依靠,有依仗了?”

    孟婉初:“……”

    你喜歡腦補,關我屁事。

    她沉默,黎允兒則繼續說道:“擎默寒是什么人?玩弄女人于股掌之中的男人,或者說,根本沒把女人當人看。當初我多愛他,恨不得整顆心都交給擎默寒,可最后呢。他硬帶著我去小產,甚至連麻藥都沒有打。你能感受到那種冷冰冰的手術鉗在你身體里攪動的痛苦滋味嗎?”

    話說到這兒,她頓了頓,似乎在平復情緒,接著又道:“痛不欲生。當時,如果不是我被捆住手腳,可能恨不得當場撞死才好。但最終,我還是被強迫做完手術,沒了孩子,然后被擎默寒命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