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情,必然是愛到了骨子里,否則又怎會那么瘋狂。

    一名保鏢將咖啡端了過來,放在孟婉初跟前。

    她朝著那人微微頜首,以示謝意。

    端起咖啡,抬眸時,視線與蕭承目光相撞。

    她秀眉幾不可察的挑了挑。

    瞧,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別人都能知道擎默寒跟她分手很不正常,她之前居然還信以為真。

    “我也很想知道。”

    孟婉初吹了吹熱氣騰騰的咖啡,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猛地放下咖啡,“呼,好燙。”

    順手扯著桌子上的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然后嘆了一聲,道:“不妨借著這個機會,你幫我問問?”

    她說著,眼瞼微垂,目光注視著手中的咖啡,忐忑不安。

    咖啡,會不會下了毒?

    “呵。”

    蕭承突然笑了,抬手,端起孟婉初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才微微抬起白瓷杯,“嗯?有沒有毒?”

    說著,蕭承將咖啡杯子重新放在孟婉初面前,略顯失望道:“你對我,從沒有過信任。”

    什么咖啡燙嘴?

    不過是喝了一點咖啡,全部吐到了擦嘴的紙巾上了,當他看不出來嗎。

    小心思被蕭承發現,孟婉初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

    她抿了抿唇,暗暗舒了一口氣,神色也嚴肅了幾分,“當初,就是我太過信任你。”

    孟婉初一句話讓蕭承神色驟然黯淡無光。

    是,他錯過。

    錯在曾對她有非分之想。

    錯在,在擎默寒之后遇到她。

    “我是豺狼,不信任我,是對的。”

    蕭承放肆的笑了起來,“島國動作片看過沒?”

    驀然,他換了個話題,沖著孟婉初壞壞一笑,問著。

    咯噔——

    那一剎那,孟婉初放在膝蓋上,局促不安的手猛地一緊,臉色跟著白了幾分,又故作輕松的強顏歡笑。

    偽裝,只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你,你想做什么?”她支支吾吾的著。

    “道聽途說,貌似他跟你分手,是因為喜歡云邱澤,哦,就是現在變成女人的云莎莎。既然他那么喜歡男人,我不妨成全一下他。”

    蕭承話是對孟婉初說的,可他目光一直凝視著正前方,距離他十余米遠的房間,腦子里浮現的是他和蕭美妍曾被擎默寒派人凌虐的畫面。

    眼中,深入骨髓的恨意,濃稠的化不開。

    駭人的殺意,縈繞著蕭承,哪怕只看見蕭承的側臉,孟婉初也能感受到強烈的肅殺氣息,讓她背脊發涼。

    孟婉初雙手緊攥,眉心忍不住的緊蹙著。

    腦子飛速運轉,在蕭承張嘴欲對一旁屬下吩咐時,孟婉初立馬開口制止,“蕭承,這樣……不,不好吧。士可殺不可辱,你大可以換種方式折磨……”

    砰——!

    哐當哐當。

    孟婉初一句話還沒說完,蕭承倏地站了起來,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杯子應聲落地,摔得七零八碎。

    聲音還沒停息,蕭承一抬腳,狠狠地踹在孟婉初的椅子上。

    速度之快,他態度轉變之快,皆在一瞬間,讓孟婉初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腦袋砰地一下撞在地板上,摔得腦子瞬間空白。

    孟婉初下意識的伸手捂著頭,暗暗倒抽了一口氣。可突然,一腳狠狠地踹在她的腹部,緊接著,就聽見蕭承宛如暴走的叢林猛獸一般,咆哮道:“士可殺不可辱?士可殺不可辱?!士可殺不可辱?!!”

    一句話,重復了三遍。

    且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所以,說話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