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的云莎莎,自嘲一笑,“唐肆,朋友一場,提醒你一句。得罪了趙無艷,對你可沒好處。”

    她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誒,喂?趙無艷她……”唐肆伸了伸手,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腦子是凌亂的。身旁,韓宇十分中肯云莎莎的說法,跟著點頭,“她說的對,你小心玩脫了。”

    “你個悶葫蘆,有時間說我,倒不如管好你自己。你跟那個程小蕊的事,你爸媽遲早會知道,到時候打斷你狗腿!”

    唐肆心頭不爽,提起程小蕊的事揶揄著韓宇。

    韓宇雖然是警察,但出生豪門,家底殷實,能嫁入他韓家的女人必然是豪門名媛,且知書達理,上得廳堂的女人。

    只有這樣的家世背景,才能與韓家匹配。

    而非跟孟婉初同出鄉下的程小蕊,更遑論,她還是個啞巴,到現在還不滿十八歲。

    “二哥能處理好他跟孟小姐的事兒,你憑什么認為我處理不好?”

    韓宇陰沉著臉,不悅道。

    “憑她是個啞巴,到現在還不滿十八吧。”

    “閉嘴!這種事不需要你提,我很清楚!”

    “喲嚯,悶葫蘆生氣了,嘖嘖嘖……看來你對那個小啞巴真的動了情吶……嘶,疼死了,你踹我干什么?”

    唐肆一句話還沒說完,韓宇一腳踹在了他大腿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氣,嗷嗷直叫。

    “活該。”

    韓宇撂下一句話,直接走了。

    離開醫院后,他驅車回家。

    可一路開車開著開著,竟然到了程小蕊學校附近的公寓樓下。

    他坐在車內,打開窗戶,點燃香煙,一個人默默地抽著。

    從新年后接程小蕊來這邊上高三,眨眼已經過去了半年時間,可他跟她見面次數寥寥幾次。

    唯一一次出去玩,就是上一次孟婉初邀約一起去齊明山燒烤的那次。

    韓宇不是不想見程小蕊,而是……不敢見。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韓宇抬頭,從眾多的樓層窗戶中一眼能找到程小蕊臥室的那扇窗。

    大抵是悄無聲息的來過多次,便能輕易的找到她的窗戶。

    坐在車內,他抽了幾根香煙,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凌晨一點,便啟動轎車掉頭回去。

    轎車剛行駛了五六百米,路過一處垃圾站,韓宇便見到一個女人拎著蛇皮袋正在撿廢品。

    他搖頭一嘆,心中感慨生活不易,都凌晨一點了還有人在撿廢品。

    韓宇沒多想,繼續往前開著,只是目光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反光鏡……

    不看不要緊,多盯了一眼,他敏銳的發現那人身影像一個人。

    男人眉心一蹙,當即倒車回去,直到轎車退回垃圾站,他降下車窗,偏著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那人竟然是……程小蕊!

    難怪剛才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他看著程小蕊的背影,正在撿廢品的程小蕊察覺身后有車停下來,嚇得立馬回頭看去。

    當發現轎車里的人是韓宇時,程小蕊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幾分,連忙將蛇皮袋拎到身后藏著,奈何她纖瘦的身板,哪兒能藏得住裝滿了飲料瓶的袋子呢?

    昏黃路燈下,程小蕊穿著黑色褲子和灰色衛衣,扎著兩個麻花辮,戴著口罩和帽子,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沒想到韓宇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更沒想到韓宇能一眼發現她。

    可她卻忘了韓宇是警員,對人面孔和身形有特別的記憶。

    韓宇握著方向盤的手攥了攥,臉色沉了又沉。